盛晚棠跌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不想再经历。
阴晴不定,冷血无情,还真符合传闻!
不是要叫保镖?
陆霁渊点了一支烟,慵懒散漫俯视盛晚棠,目光无意中落到女人的脖子上。
那脖子细得脆弱,轻轻一拧就能掐断,肌肤在灯光下白得能发光,覆着他的掐痕。
盛晚棠羞耻得面红耳赤。
她刚才不知道他就是陆霁渊才那么说的!
陆霁渊仿佛在打量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说:给你个机会,选个死法。
撞破了他双腿的秘密,自然要考虑灭口。
陆四爷,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盛晚棠戒备的看着陆霁渊,心跳如擂鼓。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妄想成为我的妻子?陆霁渊吐了个烟圈,轻蔑的反问。
盛晚棠紧紧的握住拳头,感到一阵彻骨的屈辱。
没错,她确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知道亲生父母姓甚名谁。
如今整个豪门圈都知道,盛晚棠不过是个冒牌货,是鸠占鹊巢多年的盛家假千金!
可是,她不是盛家的亲生女儿,是她的错?
从头到尾,她有选择的余地?
她稀罕嫁给他当陆太太?
陆霁渊耐心告罄,按了床头的按钮。
没过一会儿,两个保镖进来。
把这个女人,丢出去。陆霁渊吩咐保镖。
陆霁渊!盛晚棠急切开口,我、我不会把你腿的事情说出去的!
盛晚棠答应嫁给陆霁渊,偿还盛家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从此之后,她与盛家父母,恩情两清!
陆霁渊一脸冷漠,突然想起什么,大发慈悲的说:
盛晚棠,如果你没死,我让你当这个陆太太。
轰隆
啪啦!
天空应景的响起一道惊雷。
闪电未熄,暴雨不停。
天气预报说,这场暴雨,要持续一整夜。
今天她嫁给陆霁渊的日子,她是陆霁渊的新娘,却只能在门外站着淋雨
盛晚棠算是明白了。
陆霁渊这不仅是想侮辱她。
他还想她,死在这场暴雨之中!
毕竟,她这个新娘原本就是陆家硬塞给他的,死了正好!
不用丢!盛晚棠站直身子,脊背透着一股傲气,我自己会走。
她瞥了眼那两个要上前架她的保镖,善意的提醒,好歹我也是陆四爷配偶栏上的女人,主子的女人还是不要碰,你们说,是么?
盛晚棠依旧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眼底却闪过满意。
她自认为把情绪藏得很好,却被陆霁渊尽收眼底。
陆霁渊心底泛起几分玩味。
外界都说,盛家小姐盛晚棠贤淑端庄柔软乖巧,待人温厚脾气极好,是各大豪门世家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
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是跌到尘埃里还一身傲骨。
一副学不会真的乖的样子。
听到动静,一位鬓角发白的男管家走到主卧门口,规矩的没进门。
陆霁渊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不喜别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域。
林叔,是你把人放进来的?陆霁渊脸色不好。
在这银月庄园内,也只有照顾陆霁渊长大的林管家敢不经过他的允许,把盛晚棠放进他的房间。
林管家叹了口气,劝说:四爷,您总不能一直孤身一人的不成家,夫人也属意盛小姐成为您的妻子,为她的儿媳。
陆霁渊仿佛没听到林管家的话,冷着脸道:林叔,今天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一周前,盛晚棠还是他侄子陆启的未婚妻。
如今为了能留在他身边,甘愿待在暴雨之中受折磨。
女人的感情真是廉价!
他陆霁渊又不是收破烂的,什么女人都要。
陆霁渊站在落地窗旁,从这个位置看出去,恰好能看到盛晚棠。
电闪雷鸣下,女人纤瘦的身影站在雕花大门外。
盛晚棠肤白如雪,细腻如瓷,眼睛弧度优美,鼻梁精致,嘴唇小巧,美得宛如深夜绽开的优昙花,美到极致。
她全身湿透,雨水不停的砸在她脸上、身上,雨水从额头流入眼角、流到脸颊、下巴滴在地上
即使如此,她一点也不狼狈,反而多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忽然。
雨夜中的女人似有所觉。
她抬起头,看过来。
盛晚棠的视线被雨水模糊,只看得清二楼的落地窗前逆光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她知道,陆霁渊正盯着她。
盛晚棠兀的歪头一笑,冲着二楼的方向,轻轻招了下手。
那模样,说不出的乖巧柔顺。
可是仔细一品,全是挑衅!
就好像在说:陆太太这个位置,我坐定了!
人死之前,丢回盛家。陆霁渊周身气压骤降,冷漠的进了书房。
他给她机会离开,她要找死,没人拦着!
-
主楼别墅外。
电闪雷鸣,暴雨不停。
男人消失在落地窗后,盛晚棠无趣的收回视线。
暴雨之下头晕脑胀的痛苦感越来越浓重,全身又冰冷又烧热。
如果不是盛家的威胁宛如一把刀架在脖上,傻子才会站在这里淋雨!
盛晚棠答应嫁给陆霁渊,盛家父母仍不愿放过她这颗棋子,又以盛老夫人作为要挟,企图控制她继续为盛家卖命。
盛晚棠从来没有从盛家父母身上感受过一丁点亲情。他们对她只有苛刻的要求,即使她有了第一名媛的美称,他们依旧不满意。
盛晚棠曾经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高烧病危,只有盛老夫人送她去医院,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盛老夫人是盛晚棠在盛家多年,唯一的温暖。
就在这时,盛晚棠的手机来电震动。
晚棠,你只要你求我,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