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夹杂着雪吹打着窗。
屋内,苏鹿看着薄景琛,哑声开口:“我们离婚吧。”
她知道他想走,那不如由自己开口,亲手放他自由。
离婚那天,正月初八,天色大晴。
槐树上的积雪化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苏鹿站在门口,看着刚出炉还烫手的离婚证,还未痊愈的手不住发抖。
薄景琛瞧见,眉心微皱:“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冷。”
苏鹿语气轻松,甚至脸上还带着希淡笑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疼,疼的快要喘不过气。
薄景琛眉心微皱,最后只是说:“我还有事,不送你了。”
苏鹿点了点头:“好,开车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苏鹿让薄景琛觉得有点奇怪:“你……”
但话音刚冒头,便被他自己掐断。
苏鹿看着薄景琛离去的身影,垂眸看向手中的离婚证。
和结婚证一样的大红,可惜原本放着两人合照的内页里,如今只剩下苏鹿一个人。
眼眶有些发烫。
她仰头望向天上的太阳,晃眼的日光刺的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也将一切情绪都压抑回心里。
就这么站了好久,苏鹿才小心翼翼的将离婚证放回包里,往宿舍走回。
风裹挟着雪的清凉拂过大地。
宿舍里依旧安静无声。
苏鹿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茶几上的被泪浸湿的纸团堆叠着,映衬着她红肿的眼。
放假归来的队友凌奕阳一进来就里看到这样一幕,忙走上前:“刚过完年,你哭什么?”
苏鹿抬头看向他,抽噎着回:“这太虐了。”
凌奕阳松了口气:“你说你平常也不哭,一看就哭,你就不能看点甜的?”
“不一样的。”
苏鹿喃声回着,视线落回到屏幕上,一片昏花。
只有这样为别人的爱情,别人的故事去哭,她才毫无负担。
毕竟生活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为自己而哭太矫情了,她……也学不会为自己哭!
凌奕阳不知她心中所想,拎过抱枕往训练室走:“只是,成不了现实,不过要真生活在电竞文里,你说不定也是女主!”
苏鹿没有说话,垂眸重新看向手机,一页一页,眼泪也再次无声的流……
这天之后,她再没见过薄景琛,只从战队其他队员口中听说他很忙。
而手机里两人的对话依旧停留在除夕夜,她唯一一条新年祝福。
转眼第五赛季春季赛开始,苏鹿作为首发选手一起参赛。
这场比赛,VIC输了。
采访现场。
苏鹿作为唯一一位女队员,被推上台接受惩罚。
她将缠着绷带止痛的手揣在口袋里,强忍着腕骨传来的酸痛感,尽量保持微笑。
主持人看着手卡:“接下来,我将给你手机通讯录排在第一位的联系人打电话,接通后,请说出‘我想你了’这句话。”说完就按下了拨通键。
而苏鹿在听到她话的那一刹,笑容一僵。
等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却为时已希。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道冷沉的男声:“有事?”
时隔多日再听到这个声音,苏鹿有些恍惚。
身旁传来主持人的小声催促,她扫过身前的摄像头,最后只能将错就错的说出那句话:“我想你了。”
话出口的一瞬,苏鹿大脑一片空白。
而电话那头也是一阵沉默,许久:“我们已经离婚了,别再胡言乱语。”
随后,就是冰冷的挂机声。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时,却听身后队员小声疑问:“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薄景琛清神的?”
这场采访仓皇收场。
苏鹿甚至都记不得主持人是如何圆场的。
只知道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VIC女队员苏鹿‘隐婚已离’的消息已经窜到了热搜头条。
回宿舍的大巴车上。
苏鹿一个人坐在最后排,望着窗外枯枝残叶的树,心里一团乱麻。
她不知道薄景琛会怎么想自己,之前那么爽快的离婚,现在又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