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熊人胆,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弯着腰像个小牛犊一样,狠狠用头顶了他的腰,将他顶了个趔趄。
又得意洋洋地冲他抬起下巴:「小样,就你还想管我!」
语气动作之嚣张,就像从未有过的叛逆期,此刻才姗姗来迟。
他神色一怔,又气又笑:「郁笙,你是我养大的,我凭什么不能管你。」
「不是,」我使劲摇摇头,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不是!我不是你养大的!你只养了我五年,最多只能算作一个干哥哥!」
「对,干哥哥!」像是和谁较劲一样,我重重地重复了几遍,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别人。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沉甸甸的目光落过来,似一面照妖镜,照出我的一切龌龊心思,我的无所遁形。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晃晃悠悠地冲过去,直撞到他的怀里,死命地搂住他的腰。
谅他怎么推也推不动我这狗皮膏药。
「花辞,我真的好想你啊,想你想到都要发疯,你怎么才回来呢?」
手里抱着的身体倏然一僵。
「你说我不懂爱,只是因为感激和依赖,那我就给沈木里当狗,被他呼来喝去使唤了五年……五年啊,我,我已经不欠你了,你对我没有恩情了,没有了——」
我又哭又笑地从外套内衬里掏出那张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强硬地塞到他手里。
这是他十年前给我的,他出国后,我一直小心地保管在身上,总想着有一天能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自信大方地把卡还给他:「花辞,谢谢你,还有我长大了。」
可现在,我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无助的嘶鸣,在摇尾乞怜一个不可能的人,给我不可能的爱。
「还有啊,大学,大学我没花你一分钱,花姨给我的钱……都在这里面,还有你以前为我花的钱,我拼命地兼职,拼命地工作攒钱,都在这里面了,我对你也没有依赖了,没有了——」
他不是没有给我买过好看昂贵的衣服,只是表白被拒后,我把那些衣服收了起来。
「我现在,对你没有感恩和依赖了!可我,我为什么还是想你想得发疯,恨不得直接拿条铁链把你锁住,可我不行的,那样你会讨厌我的,会讨厌我的,我不能让你讨厌我的……」
我哭得不能自已,急切地想要碰到他的唇,却怎么都碰不到,只能巴巴地踮起脚,揪住他的衣领,强迫他低下头来。
「你为什么就不能低下头看看我,我求你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我已经 23 了,不是那个丫头片子了,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为什么不呢?
「我求你看看我呀……」
我抱着他嚎啕大哭,眼前人却是沉默不语,他始终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像是震惊,又像是心疼和无奈。
……
「我不要你怜悯我,我要你喜欢我!」我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双腿骑在他劲瘦的腰上。
他来不及惊讶,就被我撞得后退了几步,情急之下不得不用双手来拖住我。
一时没来得及推开我,竟让我得逞了。
我紧紧抱住他的脑袋一顿乱啃,口水和泪水蹭了他一脸,唇齿间全是一片苦涩咸湿。
他被动地承受着,却没有推开我,我得寸进尺,一路顺着流畅的肩颈,咬上了他的锁骨。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我的手不老实地四处乱窜,正当我摸到他皮带的边缘时。
「你们在做什么?」突兀地冷冷地质问,似一道惊雷炸起。
从花丛中闪出一道黑影,声音低沉裹着霜寒,像是走在情绪爆发的边缘。
是沈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