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那瞬,宋沅音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涌上喉间,她忙转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胆俱裂。
等摊开手时,只见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宋沅音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谢诩,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谢诩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宋沅音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谢诩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谢诩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宋沅音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谢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沅音,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宋沅音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宋沅音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谢诩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宋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谢诩。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宋沅音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谢诩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宋沅音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