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个残忍的笑，抬脚便踩在谢诩的身上，语调戏谑：“我说过的吧，你打不赢我，也救不走她。”

心口传出的剧痛已然袭遍四肢百骸，谢诩却始终都没发出一声痛呼。

他紧紧盯着宋沅音，嗓音沙哑：“我救不走，还会有别人来救她……只要北诩尚在，她就永远都是北诩的公主。”

沈云涧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所以，你是想让我灭了北诩吗？”

“你灭不了。”谢诩狠狠咳出一口血，神情却依旧冷然，“你只会被北诩灭掉。”

闻言，沈云涧脸上的笑僵了些许。

他伸手一把抓住谢诩的衣领，拖着他到了悬崖边，眸色晦暗。

“我会不会被灭掉还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就可以灭了你。”

宋沅音心狠狠一抽，抬步跑过去：“沈云涧，不要！”

沈云涧却只当没听见。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谢诩，睨着这个他恨了十几年的人，心底涌上股快感。

而谢诩的眼神早已变得空洞苍白，仿佛盛满千万年的悲寂。

“永别了，谢诩。”

沈云涧笑着轻声说完，没有一点停顿，直接松开了手。

谢诩的身影就那样消失在悬崖边……

如晴天霹雳砸在身上般，宋沅音呼吸一滞，直直冲着悬崖而去。

“谢诩！”

然而就在她想跟着跳下去时，沈云涧拦住了她。

他双臂紧紧箍着她，嘴唇贴在她耳边，声音像十八层地狱走出的恶鬼：“公主，你要做什么？我可不会让你死的。”

“放开我！”宋沅音竭尽全力挣扎着，“我要去找他……”

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哭到嗓子疼，眼睛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沈云涧一双黑眸像是淬了毒，但始终都没松手。

不知哭了多久，宋沅音再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绝望地看向沈云涧，双眼毫无光采：“你会被千刀万剐的，沈云涧。”

沈云涧无谓地笑笑，伸手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我早知自己是要下地狱的，但那有怎么样？”

宋沅音死死地攥紧了手。

突然，她身形一晃，捡起匕首就对准了沈云涧。

“我要杀了你。”

沈云涧微顿了瞬，反而笑着张开双臂：“那就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