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是冷风被锐利之物割裂的声音。
燕如歌突然睁开眼睛,正待坐起,却见一条长鞭擦着她的脸颊朝不远处一个缩成一团的妇人身上甩去。
她看着那熟悉的怯懦身影,眼眶一热,飞身扑过去护住那妇人。
热辣的灼痛从肩头蔓延至后腰,让她一阵龇牙咧嘴,心中却有种重获新生的畅快。
小贱人!吓了老子一跳!
提着长鞭的男人面色阴狠,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道甩出一鞭:老子不就是想送你娘俩去过好日子么,跟什么贞洁烈女一样!当老子乐意讨好你们!抽不死你们!
凌厉的鞭尾扫在了燕如歌的脸上,脸颊上瞬间传出一阵皮开肉绽般的痛感,燕如歌却死死地抱住母亲,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前世她在大皇子府中的地牢里受尽折磨而死,一朝转醒,竟然重回到了姨母和她的姘头周老三逼着她嫁给刘财主前夕!
她与母亲是投奔姨母没错,但不是任人打骂的畜生,前世的今日也是如此,周老三怕她身上留疤,将她娘打得奄奄一息,她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嫁了,谁成想,后来竟发生了许多事,最后在各种刑具的折磨中了了结束一生
燕如歌咬着牙冷笑,这一世,谁也别想再欺负她和母亲!
好,我嫁!
什么?不
怀里的聂婉娘脸色煞白,遍体鳞伤的身子狠狠一顿,晕死过去。
周老三手里的鞭子已经停了,搂着身边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小声嘀咕了一阵,终于满意地将手里的鞭子扔了,狠狠啐了一口:呸!贱骨头!非要老子动手才服软!
聂玉娘扭着腰走上前,满脸惋惜地摇了摇头:早松了口,你娘还能少受些罪!可惜这脸上的伤还要养个两天,这两日你就好好在家里养两日,等刘家的轿子来接吧!
说完,二人也不看地上的这对母女,周老三一个俯身将聂玉娘扛在了肩上,说着风流话大步朝聂玉娘的卧房走去。
燕如歌淬了寒冰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渐渐走远的二人,袖子里的手攥得咯吱作响。
等?
这一世,她的世界里可没有等这个字!
她将聂婉娘放回床榻上,帮她处理好身上的鞭伤,便悄悄出了院子,蹲到了聂玉娘卧房的后窗处。
聂玉娘夫君早逝,她不甘寂寞,前后勾搭了好几个鳏夫或是有家室的男人,周老三是跟她好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也是最爱听她摆布的一个。
房中的战况初歇,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声传出,年过四旬的聂玉娘还学着小姑娘对周老三撒着娇,周老三倒是很吃这套,两人调笑了一阵,便说起了悄悄话。
死鬼,我跟了你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周老三逮着她香了几口,终于阴阴地笑了:早就办妥了,就等我晚上回去跟张翠娥说一声,让她明日再去福安寺上个香,到时候只要找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把她给弄死,张家的财产就是我们的了,老子当了他家这么久的上门女婿,总要得些好处!
说得对,那,周哥哥,玉娘能得什么好处啊?
好处可大了去了,哥哥现在就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