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萧家这般行径,皇上又怎么会不知,许是早已默许了。
在萧礼微诧的目光中,颜珞笙坐上了黑棺,盖上了红盖头。
他抿抿唇,沉声道:“回府。”
漆黑的夜空下,接亲队在空寂的街道上缓慢前行。
没有喜乐,没有旁人的道喜恭贺,只有被风吹起的纸钱。
颜珞笙攥着袖摆,心底五味杂陈。
她知道萧礼不喜欢自己,他嫌她出生将门,厌她鲁莽蛮横,不是他心仪的书香世家小姐……
一炷香后,黑棺停在了太傅府府外。
透过盖头缝隙,颜珞笙看见前厅毫无布置,门窗灯笼上连张囍字都没有。
可看到身旁的萧礼,心头的所有不甘不平都做云烟消散。
她自嘲一笑,自己的武将风范总能输给了对他的心意……
草草拜完堂后,颜珞笙和萧礼入了新房。
烛光摇曳,映照着分坐于床和榻上的两人。
颜珞笙犹豫了很久后才掀开盖头,望着侧脸冷峻的男人:“萧礼。”
“倚仗军功嫁人,你真不愧为将门之女。”
尖锐的讽刺如一把短刃刺进她的胸口,痛的她喉间发梗。
“我从未想过借父兄的功劳换一份姻缘,他们征战四方也只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太平生活。”
这番解释却让萧礼觉得冠冕堂皇,厌恶更甚。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床上怔愣的人走去。
逐渐靠近的压迫感让颜珞笙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萧礼一挥袖,将一张的萧纸甩在她身上。
当看到那斗大的两个字时,颜珞笙瞳孔骤然紧缩:“休书?”
“哪日你觉得心中有愧,拿着它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