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项目混迹她不熟悉的商场,顶着别人的冷嘲热讽时你在哪里?”
鹅黄的灯光打在陆薄言身上,他却如同置身最寒冷的冰窖,血液都无法流动。
他嚅动着唇,哑声说道:“当年苏家破产,是蒋氏搞的鬼?”
克丽丝通红着眼,厉声道。
“你装什么糊涂!当年你跟蒋嘉然走那么近,是不是帮了她很多忙?”
“安安爸爸还躺在床上,他们乘人之危试图吞并她家的股份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踩着自己妻子的血上的高峰,是不是特别的开心?”
克丽丝的话,句句如刀,剜在陆薄言的身上,让他体无完肤。
他脸色惨苏,他竟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藏着如此多的暗潮汹涌。
克丽丝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叠声质问。
“她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因为你正和蒋嘉然你侬我侬出双入对呢!”
陆薄言内心慌乱如麻,嘴上无力的辩解道。
“她才是跟陈鹏飞关系不清,用身体换钱……”
“啪!”
克丽丝怒不可遏的打了他一巴掌,吼道。
“要不是陈鹏飞,安安15年前就跟着她爸一起死了!”
她的眼泪如洪水溃堤,似要将陆薄言卷进灭顶的浪潮。
“你这个聪明绝顶的脑瓜子就不能想想,诬陷她谁最有好处?”
“她连你都不愿意求,会放下身段去向他人求欢换钱?”
克丽丝的连番反问,就像组合拳,重击在陆薄言脑中。
身下柔软的毛毯,此时就像最锋利针海,令陆薄言站立不稳,刻骨钻心。
最后,克丽丝已是泣不成声。
“陆薄言,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的苏简安?”
“苏简安瞎了眼才会只喜欢你!”
他仓皇的倒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混沌的脑海一下子清明了。
由爱生恨,因恨障目。
蒋嘉然的挑拨,导致陆薄言让二人渐行渐远。
是他的傲慢,导致了俩人的嫌隙。
陆薄言感觉好像一只大手穿过他的胸膛,生生将心脏拔了出来。
又疼却又无法治愈,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却只能无助做着深呼吸来保持自己的仅剩的理智。
陆薄言不想再听了,他的声音喑哑颤抖:“够了……”
“远远不够。”
克丽丝冷眼看着他,眼里的恨意翻涌。
“我想让你万劫不复。”
克里丝示意仆人打开电视,一阵嘈杂的噪音过去。
陆薄言抬起头,屏幕上露出一张青春稚嫩,又疲惫不堪的脸来。
是苏简安。
陆薄言的目光痴痴的望着,眼睛也舍不得眨。
苏简安眼里藏着哀伤和不知名的情绪,对着镜头坐了好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薄言。”她说道。
“我不知道这个录像带会不会送到你手上。”
苏简安吐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好像拍这个视频需要莫大的勇气。
“那些新闻和照片,其实都是蒋嘉然收买了人,故意陷害我弄的。”
“他们利用我想救公司的心切,把我骗到酒店,拍了照片,联合报社造谣。”
电视惨苏的光印在陆薄言的脸上,将他的震惊照的一清二楚。
“公司股票更是一落千丈,爸爸接受不了打击,病情恶化……”
苏简安收起双腿,用胳膊环抱着,眼神迷茫。
“薄言……我没有爸爸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忽然,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我怀孕了,我已经取好了名字,男生叫应照,女孩叫应瑶。”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神情爱怜:“不过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女孩。”
孩子?陆薄言瞳孔剧烈的晃动起来。
他猛然记起那张和戒指放在一起的B超照,那是他的孩子!?
那孩子如今在哪?
苏简安眼神停留在虚空中,轻轻的感叹道。
“时过境迁,一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呢?”
她看向镜头,眼里盛满了破碎的星点,在如黑夜的眸子里闪着光。
最后苏简安的脸扭转成片片雪花,消失在屏幕上。
克丽丝关掉了电视,冷眼看着浑身僵硬,眼睛赤红的陆薄言。
陆薄言咬紧了牙,腮肉早已经咬烂,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克丽丝丝毫不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