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哥的魂魄飘到苏家祖宅,苏百里便想让囡囡认亲,但被苏北漠拦下了。
苏北漠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承担起当父亲的责任,只会让女儿徒增伤感。
不过临走的时候,弟弟说,就算过去这么年,囡囡还会时不时念叨着他的名字,期盼他早日回家。
这让苏北漠心中很不是滋味。
于是他留下来一颗种子,说待它长城参天大树,便是自己归来之时!
这一等又是五十六年。
他留下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苏北漠顾不上昆仑神宫的前主人曾留下,百岁才可入世的告诫,来到山水城,因为他很怕自己再辟谷修炼下去,可能连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况且今天,还是囡囡的八十一岁生日!
心中挂念女儿着,苏北漠缓缓走进店中。
门口一个女营业员迎面走来。
“老人家,我们店里的废纸壳都扔到路口的垃圾桶了,左边两百米还有家超市,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显然女营业员把苏北漠当做捡垃圾为生的老人。
苏北漠摇摇头,“我是来买衣服的,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总不能穿的破破烂烂给她庆生吧。”
女营业员愣了一下,客气的把苏北漠带入店里。
“老人家,我们海澜之家的衣服都是平价款,不贵,穿的还很舒服!你看看我手上这套休闲服咋样?您穿上后很显年轻,感觉和您特别搭呢。”
“嗯,我试试。”
女营业员在试衣间门口耐心等待着。
没过多久,穿着休闲装的苏北漠出来。
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搭配着他的拐棍,如果再加上一个蛤蟆镜,很像一个玩世不恭的老头,还带点时尚潮流。
“老人家,你这套打扮去相亲都能迷晕无数老太太呢。”女营业员开玩笑说。
苏北漠也对这身行头很满意,“大概要多少银子?”
“您还生活在哪个年代啊,我们现在都用电子支付的,您或者给现金也行。”
“这些要多少钱?”
“不贵,八百九十九。老人家,看您的布鞋也有些老旧了,你再加一百块,我给您拿双运动鞋,算是给您的优惠了。”
“行,打包吧。”
又完成一单业务,女营业员给苏北漠倒了杯茶水,便去前台打印小票。
苏北漠坐在店内的沙发上,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一切新鲜事物。
才过去几十年,华夏的变化大到令人不可思议!
这些年轻人手里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滴~’一下,他们就能提着东西离开了?
都不需要结账吗?
这难道就是刚才营业员小姑娘所说的电子支付?
太厉害了吧。
幸亏从昆仑神宫出来的时候,带了点东西,不然自己连买一身行头的钱都没有。
苏北漠东张张西望望,就在女营业员拿着小票过来时,一道身影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只见这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大热天捂得非常严实。
看到偏僻的角落里一个中年妇女在挑选男士西装,这家伙四处打量一番后,便趁机把手伸进了人家的包中!
“等等!”
“光天化日之下敢偷东西?”
旁边有对小情侣也注意到男人伸手的偷东西举动,男孩本想开口说话但身边女朋友拦住了,小情侣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但在那颗红星的教育下,苏北漠眼睛里却揉不得一粒沙子,他直接冲上去喝斥男人的行为!
男人转身想跑,手已被苏北漠死死攥住!
“走!和我去衙门投案自首!”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连门口的保安也闻风而动。
男人很是慌张。
不过紧接着他眼睛突然滴溜一转,摘下脸上的口罩,脸上充满着委屈和不解。
“偷东西?没有啊,我明明在挑选衣服。”
被抓个现行还敢抵赖?
苏北漠刚准备在当面揭发男人偷窃的行为时,他却抢先说着。
“大家伙瞧一瞧看一看啊,我在店里挑选合适的衣服,这个老头贼眉鼠眼走过来,当着我的面,就把手伸进前面那位女士的包里,被我发现后,他竟然还倒打一耙。”
“唉~现在这个社会,人心不古啊,老人都开始学坏了。”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议论声也随之大了起来。
“敢在海澜之间偷东西?前台可装着三个摄像头,到底是谁在偷东西,监控录像回放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
“你别说,这个地方正好是店里的监控死角,摄像头拍不到!依我看,应该是这老头在撒谎,毕竟这男人手腕上可带着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有钱人岂会在这种地方偷东西?”
“就是,一块绿水鬼十几万华夏币呢,都够把这家店一半的衣服买下来,人家会看的上这点蝇头小利?不是坏人变老了,是老人变坏了。”
……
发现群众把矛头开始慢慢指向自己,苏北漠只好耐心的对赶来保安解释道。
“小同志,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把手伸进旁边那位女同志的包里,还请你们把他交给衙门,严肃处理!”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把苏北漠和男人围起来。
“好大的胆子,敢在我们店里偷东西。到底是谁干的?站出来!”
“不是我,我没干!我兜里只有一部手机。”
男人为了撇清嫌疑,把浑身上下的兜都翻开给保安检查,随后他又手指着苏北漠喊道,“钱包是他偷的,不信,你们可以让他也把兜翻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两个保安和围观群众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苏北漠身上。
苏北漠固执的摇摇头,“我又没偷东西,为什么要把我的兜翻出来给大家看呢?”
好心抓小偷,去被人怀疑是贼,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再加上苏北漠兜里还给女儿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他不愿把自己几十年在昆仑神宫里耐心准备的礼物展示给外人看。
男人的主动配合和苏北漠的坚决抵抗,成了鲜明的对比。
保安瞬间把怀疑对象转移到苏北漠身上,警棍在空中比划几下,他示威的说着。
“老人家,要想证明清白,照做吧。好歹都是快要入土的人,就算真偷东西了。我们也不为难你的,给人家女顾客道个歉就是了。”
“对呀,你老胳膊老腿的,我和威哥要是强来,万一把你弄伤了咋办?”另一个保安也说着。
“小伙子,你这是在威胁我?”
如果在抗战时期,按照苏北漠的暴脾气,早就动手让他知道花儿到底为什么红了。
可如今,已然不是那个纷乱的年代,枯燥的修炼也让他脾气改了不少。
“威胁?之前人家说你偷东西我还不信,但你现在扭扭捏捏的样子,我怀疑钱包就你身上!”威哥冷声道,“岁数都这么大了,何必还要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呢?你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又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