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掀开薄被长腿一迈,言靳洲径直走向了浴室。
看着他一脸冷厉不近人情的背影,聂瞳轻轻啧了一声。
五年了……
她答应言靳洲隐婚,不管他有什么要求都尽力配合,算是还了言靳洲的救命之恩。
之后的时间——
聂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锐。
她蛰伏五年做了整整五年的准备。
那些坑了她害了她的人,也是时候该去算账了。
林荫道上,言靳洲开车带着聂瞳离开了言家别墅。
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聂瞳沉着脸刷着手机上的新闻。
当年被赵家人坑害,夺走了母亲留下的遗产,但聂瞳并没有太过着急。
虽然被迫签下了股权让渡书,但母亲早已看穿了赵瑞的嘴脸,曾经还留下了一份遗嘱。
如果在她死后五年里聂瞳出了什么意外,聂氏集团的所有财产都将捐给慈善组织。
母亲是相信她,并且为了警告赵瑞,认为她一定能在五年内顺利接管聂氏。
却没想到,赵瑞根本没等到那份遗嘱公开,在母亲过世后不久就对她下了毒手。
如今,距离遗嘱生效的时间还有三天。
她必须处理掉言靳洲这个麻烦,在三天内重新以聂家小姐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传入聂瞳耳中,言靳洲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准备记者发布会。”
亮银色的宾利快速拐上主干道,聂瞳微愣,这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前往民政局的方向。
“言靳洲?”聂瞳心底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不是要去离婚吗?
言靳洲并没有理会聂瞳。
他一身深黑色的西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世家公子的矜贵,单只是坐在驾驶座上,就像是汇聚了所有的光源,让人不慵懒地享受开视线。
只不过,他素来淡漠的脸上更显冷厉,昭示着他此时糟糕的心情。
奢华的宾利径直来到言氏集团大楼,聂瞳皱了皱眉,“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集团大楼前已经蹲守着不少记者,在看到聂瞳后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言少来了!他的副驾驶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这绝对是能碾压拍卖会的头条新闻!
“那……那是不是聂家大小姐聂瞳?”有记者突然惊呼道。
“聂瞳?她不是死了吗?”另外几人也瞪大了眼睛死盯着聂瞳道。
聂瞳一直开着车窗,冷不防一群记者围了上来,各种录像设备当即怼到了她的脸前。
“真的是聂瞳!她没死!”
记者七嘴八舌的对聂瞳逼问道——
“聂小姐,请问你五年前真的出现在海天盛宴的现场吗?”
“你身为聂家大小姐,在五年前参加淫乱派对,醉酒后放火导致自己葬身火场,这里面有什么内情吗?”
“言少,请问您和聂小姐是什么关系?聂小姐当年被称为A城第一荡妇,您是否知晓聂小姐的身份。”
无数质问和闪烁的灯光将聂瞳围绕,聂瞳瞳孔微缩,指尖掐入掌心,思绪也被带回了五年前被下药扔进游轮的那一天。
很好……
聂瞳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饶是她已经做了五年的心理准备,也看过不少有关五年前那件事风言风语的报道。
当她真正面对这些时候,还是险些在人群前失态。
她微微闭眼,压下心底汹涌的恨意,刚要开口应付记者。
身侧传来言靳洲低沉清冷的嗓音,“我的妻子,言太太。”
四周猛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记者都震惊地看着言靳洲,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聂瞳也猛然回头,慵懒地看着言靳洲。
“你什么意思。”
当初,是言靳洲决定要隐婚,而她也没有问过他这样做的用意,只慵懒地享受一个被圈养的宠物的本分。
“以退为进,不就是为了逼我公开你的身份。”言靳洲淡淡的瞥了聂瞳一眼,“日后安分一点。”
他突然侧头,凑到聂瞳耳边道:“看在你昨晚伺候得那么卖力的份上,我原谅你这次的无理取闹。”
“言靳洲!”
聂瞳气极反笑,也不顾在场还有无数记者,嘲讽道:“言家要破产了?让你死死的扒着一个看不上的女人做言夫人?还是说言少爷听不懂人话,不理解离婚两个字什么意思。”
嚯!
聂瞳竟然看不上言家少爷,刚爆出结婚的大新闻就要离婚?!
记者们一个个蠢蠢欲动,可看到言靳洲彻底冷下来的脸色,一群人又不敢多问。
“很好。”言靳洲阴鸷的俊脸布满了寒霜,他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开车转向了民政局的方向。
记者们下意识地扛着摄像机要追,却被言靳洲的助理抬手拦住。
“各位,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你们应该很清楚吧。”助理脸上露出温和的浅笑。
一众记者瞬间打了个激灵,脸色难看的放下了摄像机。
就算抢到大新闻又如何?
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否则,谁也不敢爆言靳洲的头条。
民政局前,言靳洲把离婚证往聂瞳脸上一摔,冷笑道:“如你所愿。”
聂瞳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没时间陪言少爷再玩什么金屋藏娇的游戏,聂家的烂账还等着她的一笔笔地算清。
看着聂瞳冷漠快速的背影,言靳洲眸光冷沉,突然溢出了一声冷笑,寒着脸也上车离开。
很快,聂瞳就住进了提前订好的酒店里。
她飞快拿出电脑,点开了赵氏集团的官网。
一则头条瞬间吸引了聂瞳的注意。
【赵氏集团千金生辰,赵董事长巨资筹办拍卖会为集团小公主庆生】
聂瞳纤指猛然掐紧了掌心,眼珠黑的如滴了墨一样深沉。
赵瑞这个凤凰男,多年前凭着一张脸骗到了妈妈的真心,在入赘进聂家后转移了聂家大量的财产,借着聂家的东风建立了赵氏集团。
之后不久,他就跟自己的秘书出轨,生下了赵奕然那个野种。
在妈妈去世之后,她更是和柳晴那个贱人给她下药,把她扔到了海天盛宴的游轮,甚至还人为纵火想烧死她……
这五年,赵家人以为她死了,怕是不知道过的有多逍遥自在。
聂瞳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纤指飞速在键盘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