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鄞冷笑,「别装了。」
我紧紧闭着眼睛,不理他。
周鄞用脚踢了踢行军床,「醒了就走吧。」
这回我装不下去了,「去哪儿?」
「只能住一晚。」
我傻了,「可阿姨昨晚答应我,想住多久住多久。」
「这房子是我租的。」
意思就是,只要他不答应,谁说也不好使。
这人怎么这样呢!
我以为经过昨晚,我俩关系有了质的飞越呢。
我还想赖几句,房间内却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周鄞脸色突变,立马冲进去,再出来怀里抱着周母,「我妈晕倒了。」
癌症。
万幸的是早期,还有得治。
但治疗金额,周鄞承担不起。
从病房出来,就看见周鄞坐在楼道抽烟。
「你咋还会抽烟呢?」
我记得老男人从来不抽烟。
周鄞看了我眼,没回我。
「我有鼻炎,对烟草过敏。」
我嘟囔了句,刚说完眼里就被烟呛得开始流泪。
连带着咳嗽了好几声。
「矫情。」
到底还是把烟掐灭了。
周母治疗需要钱,显然周鄞凑不出来。
我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当,「我除了手镯,还有项链和耳坠,全都换了应该能支付这段时间的治疗费用,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我不用女人的钱。」
我诧异,「那你昨天还勒索我?」
「我……」
周鄞梗住,难得说不出话来。
耳根红得几欲滴血。
「那是意外。」半晌周鄞才憋出,「而且我不是勒索,是借。」
「行行行,那就算我借给你的。」
周鄞抿唇,「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我正想问,还没开口就听到医院楼梯尽头传来一道声音,「弟弟,听说咱妈住院啦?」
抬眸一瞧,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咯吱窝夹了个大哥大,头发比花生还油。
后面还跟了几个小弟,长得都歪瓜裂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