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谢总喝了酒胃肯定不舒服,您可以给他冲点温热的蜂蜜水,舒缓一下。
她眼里明晃晃的关切,显得我好像多不称职似的。
我随口敷衍,家里没有了。
有的有的。陈澄自然得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厨房顶柜的第二个格子间,有一大罐呢!
我笑,来过啊?
要是换了七年前的我,恐怕会把谢明辰用冷水泼醒,让他给我一字一字地解释。
现如今我却只是语调平淡地让陈澄离开,然后帮谢明辰把西装外套脱掉,扶他到床上去。
用热毛巾帮他擦脸的时候,我不合时宜地想:要换了七年前的他,也不会让我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
那时候的他,会在我答应跟他在一起之后,兴奋到睡觉都突然笑出声。
会像个傻子一样,一声一声叫着我的名字,岁岁岁岁你看我们连名字都这么相配。
我心血来潮查他的手机,还要做作地抱怨:
说好的没有人能从男朋友手机活着出来呢?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颇为委屈,
你想查到什么?我又没有前女友,初恋就是你。也没有暧昧对象,微信头像都是你。
那时他的手机里只有与我有关的一个个日期,我的生日,我的生理期,认识我一百天,在一起一百天纪念……
好像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如今我竟只能从他醉酒后下意识往我颈窝蹭,哼哼唧唧要我帮他拍背的亲密和依赖里,才能窥到几分从前的影子。
穿回那身西装皮的谢总,整个早餐期间目光没离开过 ipad,仿佛虚拟网络上的任何事,都比坐在他对面活生生的人重要。
我清早起来煮好的醒酒汤,就静置在他手边,一点点放到凉。
看着他平静漠然的脸,我突然想问他:要不要换成蜂蜜水啊?
昨晚的事陈澄跟我说了,只是之前酒局上我喝多了她送我回来过一次,你别多想。
他终于抬头看我,语气自然大方得好像再纠缠不清,就是我的不对了。
我一勺一勺舀着白粥,却并不想吃,喝不了酒的秘书,你总带去酒局做什么?
一个小姑娘让她喝什么酒?
他维护的意味太明显。
我自嘲一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想起来,从前我帮他搞定客户的时候,也只是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