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扔了酒杯,想坐回去。
我大概是真的喝大了,拽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踮起脚,掰过他的脸,亲了上去。
裴江皱了下眉,但没躲,任由我挑拨。
我贴着他的脸,红唇一张一合:「哥哥,求求你呀。」
裴江拉下我的手,说:「赵昭昭,别惹火。」
我靠在他怀里,倾听他咚咚的心跳,节奏乱了套。
我笑了下,说:「裴江,承认吧,你也为我神魂颠倒。」
后半场,我瘫在裴江身上,乖得很。
没人灌我酒,对面的帅哥也有了新目标,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散场了。
我一直在装睡,抱着裴江的手臂,长发散在脸前,他碰了碰我的脸,问:「走不走?」
我装作刚醒,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水汽,问他:「你走不走?」
他把我拽起来,叫了个代驾,把我送回了出租屋。
下车之前,我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问他:「上去喝一杯?」
「喝得够多了。」他拒绝了我。
我撇撇嘴,觉得没劲,下车之后,他也没目送我上楼,黑车绝尘而去,刮起一阵邪风。
风一吹,我头更晕了,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拿出手机,给裴江发消息:「我到家了。」
没发出去,显示您已不是对方好友。
我又给他发:「裴江,我想你了。」
还是没发出去,我扔了手机,懒得卸妆,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头疼欲裂,我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嗓子很干,好难受。
手机也没电了,我蒙上被子,又睡了一觉。
这次醒来,到了下午,我还是很烫很晕,身上发冷,我充上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没接。
我揉着脑袋,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接。
我打开探店软件,找到昨天的酒吧,给老板打电话,搏一搏吧,我不确定他还在那里。
第一次没接,我拨第二次,接了。
「谁啊?」
「裴江在你旁边吗?」
我问出口,才发觉嗓子很哑,很难听,我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
「你谁啊?」
「赵昭昭。」
对面一顿,声音拉远,说:「找你的。」
我听到了女孩子的嬉笑,裴江接起电话,问:「有事吗?」
他都没问是谁,就知道是我,明知道是我,态度还这么冷漠。
我觉得委屈,躺在床上,说:「裴江,我快疼死了。」
他没答我,背景音穿过嘈杂,到了安静的地点。
裴江沉静的嗓音,顺着手机,传到我的耳朵里:
「别胡说。」
我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胡言乱语:
「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想见见你。」
「裴江,你能来抱抱我吗?」
昏昏沉沉,有人把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喂我喝了几口水,还摸了摸我的脸。
我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安抚地拍拍我的脸,没离开我。
一夜无梦,醒来时,我出了一身汗,头没那么晕了。
「裴江,裴江?」
我喊了两声,没人,我坐起来,走到客厅,找了一圈,都没人。
我给他打电话,还是打不通,气得我把手机摔了出去,砸到墙上,屏幕碎了。
门响,我回过头,裴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小米。
看到我,他愣了下,很快皱起眉,说:「进去穿鞋。」
我偏不,走到他身边,刚想说话,就被他拦腰抱起,我惊呼出声,他把我放到床上,说:「穿鞋。」
我乖乖穿上拖鞋,朝他笑笑,他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脸色缓和不少,说:「我去煮粥。」
「好。」我追着他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
熬好粥,我喝了一碗,裴江坐在沙发上,说:「你退烧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把碗放在桌子上,指着桌上的碗筷,耍无赖,说,「帮我把碗洗了。」
他一顿,点点头,拿着碗去了厨房,我跟在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说:「裴江,我不想你走。」
他弯腰洗碗,不为所动,我的手开始捣乱,胡乱摸索起来。
他呼吸一沉,抓住我的手,音色略沉,带有些警告的意味,说:「赵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