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那个兴致。陆清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才又道,虽不知是何毒,但,我能解毒。
本王如何信你?听闻她能解毒,男子眸中方才敛去些许冷意。
信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陆清浅讽然一笑,也不废话,心中一动,便悄然从私人药房中取出了一套银针。
其实,这套针和古代医者针灸所用的针是十分类似的,只不过陆清浅的针灸之术是经过无数次现代医学的改良和结合而成,压制甚至逐渐排出男子体内的毒素,并不难。
只不过这毒侵入对方身体已久,想要彻底清除,却是要耗费一番时日。
陆清浅叹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还请王爷褪去上衣,好方便我施针。
青天白日的,这姑娘说话办事,还真是不避讳啊,长安想着,看了看自家王爷,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此时此刻,男子的面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了。
让他脱衣服?这个女人是想死吗?
如果不是她手中的银针,只怕此刻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剑下亡魂!
怎么?这毒你还想不想解了?
陆清浅有些不耐烦的口吻,不就是脱个衣服吗?有这么难吗?
男子的怒火就要发作,陆清浅却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道,我若替你解毒,还有一个条件,你得先答应了我,我才能给你施针。
什么条件?男子咬牙忍耐着。
送我回京。陆清浅道,我可不想流落荒郊野外。
本王答应你。男子的声音带来阵阵冷意,长安!
他倒要看看,这个满脸伤疤的丑女人敢和他耍什么花招!
是。长安一个激灵,即刻过来小心翼翼的为男子褪去上衣。
下一刻,陆清浅呆愣在原地。
饶是她在前世的战场上见过无数次的枪林弹雨,此时此刻,却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他身形修长挺拔,肌肉结实有力,原本近乎完美的身材上却遍布骇人的伤疤。
这些伤疤有些是新添的,有些则积年已久,更令陆清浅心神震荡的是,以她的医术,不难看出这些伤疤中的许多都是致命的!
陆清浅深吸口气,道,翊王殿下。
能受如此多的伤,又是王爷,她能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的,就只有大兴朝的战王,萧景翊了。
萧景翊眼眸微闪,似乎对她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意外。
开始吧。依旧是清冷的声音。
陆清浅也不耽搁,再次深吸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下一秒,手起针落,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如果一开始萧景翊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确是会医术的。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的背上已经被扎上了十余枚银针,每一针的穴位都精准无误。
只是这落针的顺序和手法却是他从前从未见过的,除此之外,银针所落之处传来的异样的感觉更是令他心中惊骇。
这个女人的医术,竟然似乎不输于林家?
王爷,银针变黑了!
长安惊骇道,下一秒,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那些银针所落处,隐隐的竟有黑血冒出!
陆清浅看着他的表情轻笑一声,九牛一毛罢了。
长安心中一凛,姑娘的意思是
你家王爷中毒日久,毒气早已浸透四肢百骸,此毒,也早已并非一朝一夕可解了。
陆清浅一边利落的收回银针,一边开口淡声道。
若要彻底解毒,本王该当如何?萧景翊已穿好衣杉,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陆清浅抬头,蓦地撞上这双眼睛,心中咯噔一下。
方才施针的时候不觉得,眼下突然被某人这般盯着,方才的一幕幕便不由自主浮现在眼前。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手触碰到对方肌肤的那些个瞬间,不知怎得,陆清浅的脸刷的就红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男人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还一张脸臭的和冰山似的,至于脸红?
还真是没出息!
陆清浅一边暗自腹诽着,一边低下头掩饰着尴尬,道,急是急不得,不过像这样的多来几次,时日久了,毒自然也就解了。
萧景翊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好,本王暂且信你,若真如你所说,本王自当重赏,否则
重赏不重赏的,王爷还是先履行自己的承诺吧,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陆清浅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对某王的印象也又下降了几分。
要知道,她可是救了他的命好吗?不知道感恩也便罢了,偏还要威胁自己!
这种人还是趁早远离的好,待他的毒彻底解了,必定要老死不相往来,陆清浅心中打定了主意。
长安不知从何处赶来了马车,待萧景翊上去后,陆清浅也不含糊,一掀轿帘便也坐了进去。
马车不大,再加上路途颠簸,车厢内坐两个人,还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一男一女未免显得有些拥挤。
其实,陆清浅也想坐外面来着,但想到自己一脸的伤疤便又算了,此时她的脸还不宜吹风,况且吓到路人可就不好了。
就这样,一行人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
外面长安的声音传来,陆清浅将轿帘掀开一个缝,看到前面不远处巍峨的城墙。
正当她好奇马车怎么不进京反而停在城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商队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听到商队的马蹄声走近,面前的冰山男才终于睁开了闭了一路的眼睛。
这一睁眼,正巧瞧见陆清浅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眉头瞬间皱起。
这是误会了?
她只不过也刚好看过去,冰山男不会真的以为她一路上都在垂涎他的美色吧?
陆清浅张口,正要解释,冰山男却直接起身下了马车,只留给她一个如冰山一般的背影。
不过片刻,冰山男就又回来了,显然,商队是专门在这里接应他们的,就这样,马车混入了商队中,浩浩荡荡的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