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绷起下颌线,忽然伸手抓住我手腕:「走吧,有什么话上车说。」
一个多月没坐,时砚那辆漆成银蓝色的四系宝马依旧保持着原状。
车顶垂落着我送的星黛露挂饰,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气味。
我晕车严重,受不了轿车内的味道,当初时砚买了好几款车载香回来让我试,最后才敲定了这一款。
虽然他不爱我,但至少对我够尽心。
时砚食指轻敲方向盘:「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心里又酸又甜,吸吸鼻子,然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那天晚上搬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有东西落在了你家,我要过去取一下。」
时砚默了一默。
「就是为了这个?」他冷冷地说,「什么东西,我打包好给你寄过去,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刺入耳膜,我脑袋嗡地一声,强烈的难堪涌上来,想也没想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一股温热的力道忽然扣住了我手腕,接着往后一拽,我又重新跌坐在副驾上。
「扣好安全带,我带你回去取。」
他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咬着嘴唇,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去时砚家里的场景。
那是我们恋爱后半个月,我赶完稿子,拎着两瓶青梅酒跑去 N 大找他,正赶上时砚下课回家。
「一起吃晚饭?」
我说好,然后跟着时砚跑了三家饭店,都人满为患,排队一小时起。
面对这种盛况,哪怕是一贯冷静的时砚好像也有点无奈。
他低头思考了两秒,抬头问我:
「其实我厨艺也还不错,要不要去我家?」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品尝了时砚精妙绝伦的厨艺。
并且就着他做的四菜一汤,顺理成章地喝醉了。
时砚收拾厨房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瞎想,忽然想到之前和善善讨论过的话题。
她说:「你知道吗?其实帅哥反而可能不太行。」
我看着厨房里时砚的背影,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低头擦盘子时,侧脸的线条好看得不像话。
好一个赏心悦目的大帅哥。
我内心忽然充满了担忧。
洗澡时我精妙计算了一番,脚下一滑摔倒在浴缸边,发出巨大的声响。
很快,浴室门被推开,朦胧的热雾中,我看到时砚模糊不清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你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滑了一下。」
然后他的吻,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我嘴唇上。
热雾渐渐散去,又在涌动的水流中越来越稠密。
在我急促的呼吸声中,他暂停动作,直起身来,摘掉眼镜,又开始卸腕上的手表。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时砚动作一顿,垂下眼来看着我。
「别着急。」
他把摘下来的手表搁在一旁的洗漱台上,又凑过来,慢条斯理地吻我,「怕等会儿划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