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8次卡刃摔倒后,许寄骂了一声,他整个尾椎骨都在疼,也懒得爬起来了,直接滚到一边躺下。细雪沾上了他的睫毛,一眨就簌簌地掉下来。
滑是没心情滑了,刚刚那下摔得有点狠,他缓了一会,收装备开车走人。
哪怕刚刚他爸那一通电话,许寄也没打算回那个有别人在的房子。
虽然严格来说,那个别人是他法定的、写在户口本里的老婆。
开到半路,一个这最近才出现在许寄视野的电话打过来,那头的声音温柔得能出水:“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许寄目视前方,单手摁了摁蓝牙耳机,非常冷漠:“不回。”
那边也没纠缠,只是听着多了点失落:“……好,那你注意安全。”
许寄没有停顿地挂断了。
他从小到大,按他爸妈的话来说,就是不听话、不务正业、不懂事。今年都26了,也不定下来,还在外面玩什么滑雪滑翔,没点正经样子。
所以他爸妈的原话:“你不找,我帮你找好了。”
那天实在是事发突然,当许寄踏进家门,看到三个陌生人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就调转了方向。
可惜管家早就得到了他爸妈的指令,微笑着把门挡住。
许乘跃沉声道:“许寄,过来坐。”
许寄不动。
许乘跃有些挂不住面子,陈恋连忙喊自家儿子:“过来坐下吧。”
许寄仍然不为所动,他身型挺拔地站在那,微微垂着眼,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许父母从来都管不住他,只好硬着头皮通知:“我们和黎家结亲了,今天是来商量一下你们俩的婚事。”
你们俩。
黎家,许寄有印象,上个月公司破产了,急需大量资金周转,但无论是贷款还是借钱都不够补上那个巨大的窟窿。他抬起眼,看向那位安安静静坐着的女主角。
从一开始,黎家那两个老家伙就不停地转过头笑着朝他示好,可那个女人始终背对着他。
一头过肩的黑发,发质又好又顺,几簇发尾随意地卷曲,堪称背影杀手。
许寄收回目光,开口:“我不结。”
没有人会喜欢被别人决定终身大事,何况对象是个素未谋面的人,许寄更是深恶痛疾。
他最讨厌被束缚,无论什么。
两家父母一起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