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姜思念才看清整个屋子的结构。
不像从外面看起来那种阴暗的感觉,屋里反而装饰得古香古色,有种浓浓的书卷气息,只不过是遮光的窗帘挡上了所有可能漏光进来的地方。
不大的客厅里最多的是书柜,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放满了书籍。
杜宏打开客厅的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站在沙发边迎面瞧着她。又是那样的眼神,仿佛有一个透露着危险的黑洞正引着她,要她一步步走进去。
脚下像灌了铅一般重,姜思念停下来,一时间进退艰难。
正迟疑时,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像触电一般,她下意识想缩手,却反被握得更紧了。
姜思念扭头一看,钟书正和她并肩站立,她眼里带着恼怒,正想更用力甩开的时候,手却被松开了。
属于男人干燥炙热的手掌从她手里一掠而过,暴风似的带走她手心里潮湿的汗水。
姜思念眼看一脸淡定从她身边擦过去的人,一时间竟有些呆怔。
他掌心的温度还和小时候一样,燥热温暖,石源镇的冬天那么冷,他的手却一年四季都像发热体。
冬天的时候,她喜欢牵着他,因为像是手里捧了一个小火炉。
夏天的时候,她又嫌热,总是叫嚷着不要牵手,看着一脸委屈的少年,她心里又过意不去,只能说自己手心爱出汗,夏天里如果再牵手,会被捂化的。
她就以这样拙劣的一个玩笑话,牵着他又避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夏
心底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扯断思绪,姜思念涣散几秒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
此时的钟书已经站定在客厅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刚才沉重的双脚竟莫名轻松许多,她抬脚跟了过去。
想来杜先生十分好学,这满屋的书籍著作晃得人眼花缭乱。钟书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直接开了口。
杜宏从姜思念身上收回目光后,就一直微低着头。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说:一个爱好而已,两位有什么问题,请说吧。
钟书笑了一声,语气轻松道:都别太拘束了,我们就当作平常聊天,随意
杜先生,姜思念看一眼身旁的人,直接打断他切入主题,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案发前或者案发当天,被害人和平时相比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因为听我的当事人说,您跟被害的关系比较好,所以您应该会比其他人更清楚一些。
她要的是线索,她不是来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