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凝了一会儿,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手指关节的胀痛蔓延,沈言欢才起身:“我先走了。”
落下这话,她转身离去。
空中又徐徐飘来小雪。
沈言欢漫步在江城的街头,看着眼前划过的飞雪,回忆着唐言说的每一句话。
针扎般的疼痛在她的脑子里荡漾。
忽然,鼻尖涌上一股热意。
沈言欢伸手去摸,都是流不尽的鲜血。
她没有带纸,只能掩着口鼻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无数话筒都对准了傅景琛,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传出。
“请问傅队在之前有想过现在FHY的局面吗?到底是因为战队能力不行,还是没有用心?”
面对无数闪光灯前,傅景琛拿起话筒回应道:“战队成绩不佳,作为队长该承担主要责任。”
“如果下次全球赛FHY还是这样的成绩,傅队作何打算?”
“全球赛交不出合格的答卷,我引咎辞职。”
一席话说完。
不止是看电视的沈言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媒体们一时都没有了再问的问题。
傅景琛也起身离席,那一抹背影孤单又高大。
沈言欢看得心口一窒,索性移开了视线。
“傅景琛这么一个人,对别人不行,对FHY战队倒是付出了不少。”贺西周挑挑眉,对那段采访评价道,“这辈子,他也就能跟电竞打打交道。”
沈言欢掀了掀眼皮,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走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夜晚。
都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刚撂下电话。
傅景琛就忍不住质问:“你刚刚说什么?你为什么说我不能去?”
两人之间最后的交谈停留在她最后一句话上。
“煜哥,我等你来接我。”
街景在倒退,傅景琛却始终没有回复。
转眼间,到了腊八节。
远在11000公里,要22天轮渡,有14个小时时差的芝加哥。
沈言欢坐在阳台上,血一点点浸透她淡蓝色的上衣。
她浑然不知是的望着漆黑的夜空,脸色苍白如纸。
时间把她所剩无几的生命一点点掏空,只留下一副无力的躯壳。
今天是沈言欢来芝加哥的21天。
傅景琛依旧没有给她任何消息。
这些天,沈言欢把他拉黑后又放出来,不断重复,可对方却好像根本不知道。
又或许,他早就不在乎……
和以往一样,沈言欢收到了不少人群发的祝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