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没有铺垫,直接下达命令。
很符合周卿尘一贯的霸道作风。
画冉拿手机,打字,再用语音放出来:“卿尘少爷,我回不去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周卿尘皱着眉:“你在拒绝我?”
深更半夜不回家,她怎么敢的?
画冉苦笑,继续打字:“我现在真的回不去,卿尘少爷早点休息吧。”
“给你一小时,敢迟到一秒,就别回来了!”
放完狠话,电话直接挂断,画冉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周卿尘的话,于她而言就是命令,她不敢不从。
她看了眼时间,快凌晨了,这个点早就没了回帝都的航班,她只能打车,连夜赶回去。
收拾好行李,站在楼下等车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不远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精致如玉的侧面。
周楚辞看着画冉上了车子,这才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
……
凌晨三点,画冉回到老宅,刚走进卧室,就被一阵阵刺鼻的酒气呛的直咳嗽。
周卿尘半躺在沙发上,地毯上堆满空酒瓶,烟灰缸也塞满了烟蒂,男人乌发凌乱,还穿着白天的西服衬衣,似乎还没洗澡。
卿尘少爷身体不好,不能喝酒的,但这两年他总是毫无节制的酗酒。
每次一喝酒,他就会疯狂的要她。
还会覆在画冉耳边,一遍遍的提醒她:“若不是喝了酒,对着你这种货色,我还真没兴趣。”
画冉心里清楚,周卿尘恶心她,根本不屑碰她。
但他是周家唯一的后辈,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和压力,他肯要画冉,只是在象征性的完成周爷爷交给他的任务罢了。
可他们不是离婚了吗?卿尘少爷终于得偿所愿的摆脱了她,为什么还要喝酒折磨自己的身体?
画冉叹了口气,扶着醉酒不醒的周卿尘去了浴室。
周卿尘个头很高,接近一米九,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画冉身上,她承受不住压力,脚底打滑。
眼看着就要摔倒,画冉担心弄伤她的卿尘少爷,赶紧推开他,而她自己却一头栽到浴室的墙壁上,当场血洒现场。
“水……画冉……我要喝水……”周卿尘靠在门框上,喊着画冉的名字。
画冉顾不上处理伤口,跑出浴室,去了楼下倒水。
喝完水,周卿尘才肯去洗澡,伺候他洗完澡,画冉又把他送回床上休息,醉酒后的周卿尘特别黏她,要了她大半宿,画冉累的快虚脱了。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
画冉醒的时候,身侧空荡荡的,周卿尘已经起床了。
但他没有离开。
“醒了?”
画冉看向沙发处,对上周卿尘晦涩不明的眼神,点了点头,打着手语问:“卿尘少爷怎么没去上班?”
“爷爷这几日心情不好,我派人把他从医院接回老宅修养,我们离婚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画冉再次点头,乖巧的应道:“好。”
金灿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有几缕暖阳落在画冉精致苍白的小脸上,显得她的气色很差劲,周卿尘看着那张委曲求全的脸,突然没来由的烦躁。
他点燃一只烟,吸了一口,淡淡道:“昨天去哪儿了?”
画冉脸色淡然,打着手语:“去魔都了。”
“去那干嘛?”
“池斐回来了。”画冉打着手语,撒谎。
池斐是她和周卿尘共同的朋友,和画冉同龄,她俩是初高中同学,池家和周家早些年有些生意来往,画冉刚来周家时,池斐偶尔会跟着长辈来周家做客。
时间久了,两人就混熟了,成了好闺蜜。
最近几年,池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重心都放在了魔都,前年池家参加完她和周卿尘的婚礼,就搬去了魔都定居。
没多久池斐就出国留学了,前两天她联系过画冉,说是这几天会回国一趟,到时候找她聚聚。
画冉没记错的话,池斐昨晚就该抵达魔都了。
池周两家关系一直不错,池斐回国的事,周卿尘也是知情的,他没再多问,抓起外套抬脚出门。
“对了,爷爷会在家里住些日子,他最喜欢你,这几日你就留在家里陪他。”
以往画冉都以周卿尘唯命是从,他的话,在她这里就是圣旨,十二年间,她从未拒绝他的要求。
她有周爷爷撑腰,倒不是不敢,而是舍不得。
周卿尘也理所当然的对她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