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醒来的时候,季寒光已经洗漱好,准备出门了。
他站在偌大的穿衣镜前,定制西装上身,连细节都是一丝不苟的。
宁栀拥着被子侧身,看着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似乎是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得天独厚。
堪比建模的脸,西装裤包裹住两条比例绝佳的腿,还有恰到好处的公狗腰宁栀没来得及脸红,就被季寒光察觉到视线,转过身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唇角轻勾,举手投足间,带着浑然天成的风流。
宁栀只是怔了一瞬,季寒光就迈着长腿,朝她倾身压了过来,手抵在她的脸侧。
季太太一大早就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昨天还没够?
嗯?
这下子,宁栀的脸彻底红了。
虽然结婚两年,两人在那方面也格外合拍,每每对上这样的场景,她还是羞的不行。
只能无奈的推了推季寒光,快去公司吧,要迟到了。
本来是想催着他起身,却不想被子滑落,露出胸前大片春光,雪白的肌肤上还有斑驳的痕迹没褪去,引得季寒光的眸子暗了暗。
我后悔了。
什么?
昨晚就不该那么早结束,让你还有力气推开我。
闻言,宁栀连耳尖都红透了,揪着被子捂脸。
她闷声:快走啦!
季寒光轻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晚上等我。
听到关门的声音,宁栀才敢探出头来,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
混蛋季寒光。
还说什么怜惜昨晚分明就是不知饕足,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害得她这么难受。
宁栀走出卧室,突然看到书桌上的文件,有些熟悉。
糟糕,是北城的企划案,季寒光最近熬夜赶的项目,非常重要,大概是忘记带走了。
宁栀想着没必要让他们再跑一趟,干脆就换好衣服,自己送了过去。
季氏集团。
宁栀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他似乎在忙,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宁栀也怕吵到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只是,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季寒光冲着电话那头说,宁烟回来了。
宁烟。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宁栀猛地顿住,脸色惨白。
她抬头,向季寒光的方向望过去,他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背影萧条,声音里面,是数不清的疲惫和缠绵。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确定了,他还是忘不了宁烟。
那个从十几岁青葱少年时就爱上的女孩,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甚至如果没有她,他们本该走入婚姻的殿堂,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命运捉弄人,三年前季氏集团出了状况濒临破产,原本要和季寒光举行婚礼的宁烟也消失不见,怎么都联系不上,无奈之下,季家只能上门求娶宁家的另一个女儿,宁栀。
宁家嫡女,本不该给私生女替嫁的。
可那天晚上,她看到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男人跪在她母亲跟前,请母亲把她嫁给他,他的身影萧条,宛如整个世界都崩塌。
宁栀最终还是不忍心,违了母亲的意,在婚礼的前一天成了季寒光的替嫁新娘。
也成了整个帝都的笑话。
她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过来,换来的,是季寒光一纸契约,三年为期。
那时候,宁栀就觉得,她的婚姻是一颗包裹着砒霜的糖。
甜或苦涩,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她还是一腔孤勇,就这么朝着季寒光奔赴过去。
靠近落地窗的一侧,季寒光眉头紧锁。
电话那头,似乎是说了什么让他不虞的话。
没错,我是结婚了,但那又怎么样。
我和宁栀
他气质清冷,笑了一声,不过是契约婚姻,玩玩而已。
景明,兄弟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我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这话一落,宁栀眼里的泪水再也没能止住。
文件掉到地上,她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
季寒光听到动静转身,只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
宁栀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好似被抽走了魂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过是玩玩而已。
像是自虐一样,脑子里不断循环这句话。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原来真的有人,三年都捂不热一块冷石头。
夜色深沉时,她回到清湾别墅。
客厅里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季寒光坐在沙发上,像是等她很久了。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并不意外。
听说,你今天去公司找我了?
嗯。
季寒光叹了口气,我们离婚吧。
你该知道,当初我们的结合就是个错误,如今宁烟回来了,也该让一切走上正途。
他拿起桌上拟好的离婚协议,递到宁栀手上。
虽然三年的契约婚姻还没到期,这算我违约,赔偿已经在这上面了。
当然,我也很感激你那时候嫁过来,给季氏注资,救季家于水火之中,除了违约赔偿外,当时的嫁妆我以两倍归还,再附送季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几年季氏集团不断膨胀发展,早就跻身千亿俱乐部,成为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为了宁烟,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么还真是大手笔。
宁栀自嘲的笑了笑,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个人,早上还在和她缠绵,现在居然能冷着脸说出他们的结合就是个错误这种话。
那她这三年,又算什么呢。
太可笑了
季寒光见她迟迟不接过,语气重了几分,宁栀,你要清楚,这已经是我能给出,最有诚意的补偿了。
单是季氏的股份,就足够让她在帝都富豪榜上名列前茅,往后半生声色犬马,挥霍不尽。
宁栀回过神来,接过那份离婚协议,手指微颤。
视线落到上面的条款上,密密麻麻,可她只觉得模糊一片。
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宁栀头脑昏沉,对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她看了眼检查单,脸上带了笑意,宁小姐,恭喜你哦。
宁栀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她明明难受的很。
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