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救护车后,我朋友本来想跟车。
那帅哥却直接先上了车。
我朋友:「??」
帅哥垂着眼皮按手机拨电话,轻描淡写。
「我家里人是附近医院神经科的医生。」
我弱弱道:「我挺清醒的,应该没伤到脑子里面……吧?」
他看我一眼,黑色的眸子里辨不出来情绪。
说的话却很扎心:「流鼻血了,说不准。」
我觉得他莫名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名字,只知道这人好像是体院的系草。
男生电话响了。
那头嗓门奇大无比连我都能听到:「夜哥!我靠!你就走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啊,想起来了。
时夜。
我们寝室有个妹子做梦都叫过他名字。
时夜偏头用肩固定夹住手机。
漫不经心地拿纸擦着手指上沾到的血。
那手指又长又细又骨节分明……
咳,偏题了。
时夜:「报警。
「还有,扔瓶子那个给我看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头晕得厉害,我好像从他的吐字间听到一丝冷静的狠戾。
「看不住,也得给我摁住了。」
对面的人似乎吆喝了几声,剩下的我也就听不清了。
因为我昏睡了过去。
醒来后我看到白花花的单人病房。
环境挺不错。
门口玻璃窗上能看到一个男生靠着墙在跟医生讲话。
是时夜。
医生一脸的凝重,还往我这边看了眼。
还拍了拍时夜的肩膀。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完了。
看医生这表情神态,我是要活不了了吗?
时夜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抖着唇:「没事,你说吧,我承受得了。」
时夜:「??」
过了会儿他好像明白过来了,抱臂倚在门口:「嗯,情况不太好。要我通知你家人来?」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不、不用了……」
我哭得直打嗝:「我想静静……」
「中度脑震荡。」
时夜脸上闪过一丝好笑,然后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随手拿起刀给我削苹果。
我立马收口:「中度脑震荡?」
他垂着眼认真削苹果,睫毛黑羽一样,神色淡淡:「嗯。」
我掀被子就准备下床:「那不严重的话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开玩笑,这医院是我这种穷人住得起的吗?
看这单人病房的设施应该也是私立医院,一天住下来估计都得好几百。
时夜削完苹果,我伸出手:「谢谢。」
然而苹果已经放在他那张薄唇上,还咔嚓咬了一口。
时夜:「?」
我:「……」
也是,系草能送我一个陌生人来医院已经是一件稀奇事了。
怎么可能还给我削苹果?
骚瑞,是我自我感觉良好了。
鉴于眼下我跟他无话可说的状态,我向他道谢:「那个……谢谢你送我来医院,麻烦你了,医药费多少,我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