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宓被吓到了,莫非是这村外的匪徒?
咽了咽口水,想到还在屋里的白晔还是鼓足了勇气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在确定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没了还手的余地,白洛宓这才松了口气。
细细打量着地上的人,只见他的左肩还有箭头插在其中,面色惨白沾染着鲜血,而那一袭白衣也染成了血衣,即使狼狈不堪,也难掩俊颜。
许是听到有人来了,即使身子十分微弱,却还保持警惕,邪魅的丹凤眼透着骇人的寒意,死死盯着白洛宓,手抓住了剑,可却再也提不起半分,光是这细微的动作都已耗尽所有力气。
公子,你现在感觉如何?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衣着布料皆是上等,还有那不凡的气质,不似匪盗,许是落了难的富家公子,稍稍松了口气,试探的询问。
在看清来者是一名女子时,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半点声响,而后便晕了过去。
白洛宓丢下手中的棍子,立马跑了过去,拍了拍男子的脸颊:公子?公子,醒醒!
看着还插着箭头流血的肩膀,一击身上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总不能放任其在此自生自灭。
思来想去,白洛宓还是艰难的将其扶起,尽量不去碰到伤口,一步步的带到房间。
此时白晔担心的站在门口悄悄的朝着厨房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自己娘亲背着一个陌生的受伤男子吓了一跳,但没有说话,跑过去想要帮忙。
晔儿,你去请你李伯伯过来。白洛宓道。
哦!白晔不敢耽搁,快速朝着门口跑去。
只是刚到了门口又被叫住了:记住,就说是娘亲刚刚做饭的时候受了伤,明白吗?
娘亲放心,晔儿记住了!
将男子扶到了床上,打了盆水为其擦拭,褪去污秽血渍,真是的容颜展露无遗,让白洛宓的手微微一顿,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出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
娘亲,我把李伯伯请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白晔的声音,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你这小子,就不能跑慢点吗?欺负老朽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是吗?喘息的责骂声接踵而至。
李伯伯,情况危急,你就不要在抱怨了,大不了,大不了娘亲买的糖我分你一块。
换水的白洛宓在听到自己儿子贿赂的话,不由失笑。
一块?那不行,最起码也要两块!李大夫不乐意的说道。
老顽童,你都多大了还和孩子在这里讨价还价呢。这两人若继续在门口谈论,怕是躺在床上的那位公子就要一命呜呼了,白洛宓有些无奈,只得出门催促。
白晔一看到白洛宓,这才想到了那名受伤的男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差点就要因为自己误了事。
在看到白洛宓时,李大夫立马上前紧张兮兮的询问:小白啊,你怎么样?你哪里受伤了?你说说你做了饭怎么还受伤了?
说话间,李大夫上下的打量着。
老顽童,我没事。看着面前这个已是白胡须老头,心性却还是孩子的李大夫,无奈摇头。
这下李大夫不乐意了,嘟囔道:小白啊,老朽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啊!
年纪大?晔儿两岁的时候你就带着他上山抓蛇,下河摸鱼,上树采野果,打野蜂窝,你俩被野蜂追着的样子,可看不出你有半点的老啊!还有啊,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领着晔儿没事去骑野猪,亏你想的出来,还不是隔壁的周大哥和人路过把你们救下来,这条命怕是都要交代在野猪身上了。
白洛宓鄙夷的数落着李大夫,细数着那一件件的荒唐事。
李大夫尴尬的笑着。
那,你既然没什么事情,老朽就先走了。他可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生怕白洛宓与他秋后算账。
见他要走,白洛宓一拍脑门,差点因为他忘记屋里那位。
里面那位伤势不能拖下去。
老顽童,你过来。白洛宓也毫不客气,一把抓着他往里面走。
喂喂喂,你轻点,能不能尊重下我这个老者啊!老朽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恩人的份上,光是你这两年带着晔儿胡闹,我都打你了!
哎呀,这谁啊!小白,你这是进了屋,李大夫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男子,也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眸看向白洛宓。
白洛宓没有明说,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捡来的。
李大夫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由抱怨,带着警告:小白啊,不是我说你,这人是什么底细你知道吗,你就敢随便往家里捡,这玩意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老顽童,你就放心好了,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坏人,再说了,当初我们还不是你给捡回来的。白洛宓安抚道。
那能一样吗?再说了,哪个坏人会将坏人二字刻在脸上啊!
是是是,您说的是,那人你是救不救?既然你说那是坏人,那就不要救了,看样子,今天说不定就死了,到时候我们合伙挖个坑给他埋了得了。打定了李大夫不会见死不救,白洛宓得意的说着,作势还要将他拉出去。
李大夫瞬间不乐意了:去去去,谁说我不救了,为人医者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没有坏人!
白洛宓阴谋得逞的笑着,也不打扰,在旁边为李大夫打下手。
终于,在李大夫的救治下,男子的伤已经处理妥当,呼吸也变的平稳许多。
行了,他的命算是保住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相信伤很快就会恢复。看着这位公子不似一般人啊,小白你可要小心点,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事情没那没简单,莫要惹祸上身。
李大夫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人世间自是看的透彻,不忘嘱咐着白洛宓。
放心,我自有分寸,待他伤势好转,我便打发他离去。白洛宓道。
那就行,为了你们的安全,这几日的药老朽亲自送来,也好看看他的伤势。
白洛宓没有拒绝,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李大夫道:老顽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这人的事情你莫要对外说,毕竟你也知道我这身份,屋里多个男子怕是又要被说闲话。
瞧你这话说的,老朽是那长舌妇吗?你放心好了,老朽定当守口如瓶。
水,水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床上的人儿传来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