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玉儿已经动身。
被突然活过来这件事惊得体无完肤的齐悦当下用手遮住自己额头,不愿意服从命令。
开玩笑,她前世可是个学霸兼药师!
这灶灰除了会加重她伤口发炎,可是没一点好处。
死丫头,你干什么,别不知好歹。
齐母见到,却害怕薛家生气,赶忙提醒齐悦松开手。
可
齐悦想解释,齐母却干脆直接将玉儿手中的那碗灶灰就这样全部都糊在齐悦的额上
薛夫人啊,您别在意,我家这丫头啊,就是性子泼辣点。瞧着身板却是好养能生的。
依我看,咱还是赶紧拜堂吧,千万别耽误时辰。
齐悦听到,心中冷笑。
而她本就在来的时候被齐母喂了药,现在连同额头上的伤,更是脑袋嗡嗡的。
薛二夫人见此,只好让人取来当初答应了齐家的银钱交给齐母,而后,她亲自交代下人将一根绑了红绳的木头取来!
好,礼成
送入洞房吧!
就这样,齐悦在一群下人的推搡下,稀里糊涂间,便已经被送到了一间挂满红布的房间。
傍晚余晖下,整个房间内显得冷清又昏暗。
一道消瘦的影子很快便映入了齐悦眼中。
他就是薛家的那位病秧子二少薛铭?
斜倚在床柱上的男人似乎也察觉了屋子里出现其他生物。
下一秒,齐悦便见到他漆黑的瞳眸缓缓转动,朝着她望来。
咯咯咯,薛二夫人啊
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亲家母了。
一进门,齐母就愉悦地掩嘴而笑,瞧着眼前相当满意的女婿。
对着床沿上靠着的男子夸赞:瞧瞧这俊俏模样,我家的贱丫头,还真是高攀了。
齐悦走在前头,听到原主母亲这话,内心里一阵泛呕:只怕你看上的不是这人,而是钱!
不过,要说高攀,却也属实高攀。
毕竟传说中,这位薛家的二少爷在八年前,那也曾经是个响当当的大才子。
论及琴棋书画,他没有一样输给同样出类拔萃的薛家大少爷。
可惜了,天妒英才。
八年前一场意外,薛家的二少爷便从此患上了不治之症。
而薛家为了治好他身上的病症,这八年来几乎散尽家财。也因此,镇上人都戏称这位是倒贴金!
正在齐悦心中不断的回忆有关于薛铭的传闻,床上男人的眼眸也在这时冰冷地打量着他们。
只见他眼底刚开始还擎着讶然。
在看清了齐悦身上的大红喜服后,男人眼底的神色却变成了然。
薛家二夫人瞧着儿子竟是对未来的亲家爱答不理的,她讪笑一声:铭儿啊,你快看看啊,这便是娘亲亲自为你挑选的媳妇,模样可水灵。
水灵儿?
薛铭想到的却是方才前院传来的闹剧。
他嘴角讽刺地挑了下,并未给薛母任何的回应。
哎,亲家别担心,我儿就是害羞。
薛夫人见此,也只好尴尬的将齐悦往前推了推,示意玉儿将喜秤交到薛铭的手中,快些掀盖头。
啊!
齐悦本就心不在焉,被薛母这忽然往前一推,当下脚一滑,就这样滑稽的当着众人面,直接扑到了男人的身上去
咳咳!
男人猛咳一声,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场面一时间有些滑稽。
屋子里一片寂静下,男子终于咬着牙虚弱出声:你还要趴到何时?
我
齐悦慌忙地想要爬起来。
不料,抬起来头时盖头掉下来,她那张糊满了灶灰与淤青的小脸儿就这样映入男人眼帘!
咳咳!
这下,男人咳得更加厉害了。
薛母见状,吓得赶紧亲自上前查探。
薛铭却厌烦地瞪着齐悦道:你怕不是来让我好,而是让我早些归西的。
齐悦原本满心的愧疚,在听到男人口中的恶言后,马上变得愤怒。
不过,齐悦不敢在这时候吵闹,只能憋屈地垂下眼睫,看着就要哭了。
薛铭原本还夹在喉咙中的恶语,看到齐悦那委曲求全的模样,当时,他捏紧拳头,再没多说一句话。
都是可怜人,何必相互为难?
薛二夫人瞧着薛铭不再挑剔了,还以为他是接受了,赶紧的圆场道:哎,好了好了,这小夫妻之间磕磕碰碰才有福。
亲家母,这儿媳妇我儿子很满意。
玉儿,你还不赶快将喜秤给少爷拿去。
随后,房间内的尴尬被打破。
在薛母的张罗下,薛铭被强迫着拿着喜秤随便的于齐悦的头顶上过了下,这婚,便算是成了。
没多久,房间就只剩下了齐悦与薛铭二人。
当周围再次恢复静谧,齐悦心跳隆隆。
她小心翼翼地扫了眼身边坐着的病秧子,忽然有点烦。
哎!原本以为离开了齐家,嫁个病秧子至少也能得几天安生。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
哪知,她这想法一出,本来就当齐悦是空气的薛铭忽然间朝她望来!
她方才是不是开口说话了?
薛铭一脸惊诧的朝着齐悦看去。
发现她从未开口,薛铭内心中一个让人惊骇的想法忽然成型。
而齐悦见此,则趁机打量薛铭。
看到这病秧子不光天生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就连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巴也都长得恰到好处的性感。
齐悦忍不住叹:这若是脸色没那么白,只怕用现代化话形容,大概就是潘安转世了!
哪想到,男人见她盯着自己的脸看,却不悦的别开。
洗干净。
他突然生气地扯下身上的罩衫对齐悦道。
齐悦:
病秧子薛二少却没管她乐不乐意,这就打算睡了。
齐悦嘴角一抽,却是直接抓住了他手腕。
你作甚?
薛铭吓了一跳。
齐悦见他慌忙收回手,却是胸有成竹道:病秧子,你的病,我能治。
瞧这哥们嘴唇发紫,手足冰凉,脾胃有寒。这不明摆着就是多年积累的湿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