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段佳话,我却感到悲伤,替贺穹,因为和他在一起那么久的日子里,凤珏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最强的一任妖王没错,但是统一三界的野心是从来没有过的。
贺穹问我:「怎么会这样?」
对啊,怎么会这样,他这上千年的执念和恨意,连一个寄托的载体都没有,若是凤珏不在了,他永远都得不到一个答案,也永远都抛不开放不下过去。
可惜命运弄人,在这茫茫然中,我和贺穹都想起来,千百年前和凤珏初遇的时候,他拔下的凤珏的那根羽尾,凤珏将它变成手链缠在贺穹的手腕上,并且和他说过,这个链子上有她的一缕精魄。
我看着贺穹抚上手腕上那根火红的链子,然后目光沉沉的遥遥朝我望了过来。
对啊,我能用心头血喂养五百年将他重塑,为什么不能再用心头血喂养五百年将凤珏重塑出来?
一开始我是被囚禁在藏妖谷。
贺穹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一边说对不起,一边用刀划开我的胸膛,我顺从温柔的望着他,我说:「没用的,贺穹,我的心脏再能无限生长,也不可能没有上限,你这五百年已经耗费我所有的精力,我没有心头血再去重塑一个仙体了。」
贺穹搂着我,一边取我的那滴心头血,一边说:「总要试试才知道,渡难,帮帮我,就当报恩。」
我没有说话,他救了我一命,为我塑形幻化人形,带我领阅三界风光,教我七情六欲,如果没有他,我早死在那个逼仄的山洞,这是大恩。
可五百年,十八万两千五百天,每天一滴的心头血,我承受了十八万两千五百天的剖心痛楚,寻常妖剖心一次就痛不欲生,神魂俱灭,我是怪物,是能无限生长心脏,是可以取心头血。
但这并不是代表我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