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醒过来时,只觉身体像被碾压过般,又酸又痛,白皙的肌肤上还到处留着暧昧的痕迹,直让她脸红如霞。
勉强收拾好房间里的狼藉,冬月穿好衣裳回去正院,梳洗一番,坐在桌边,为受伤的左手涂上伤药。
刚缠好纱布,房门就被敲响,有婢女推门进来,将手中黑乎乎的药碗递到她面前:夫人,这是助孕的药,请您尽快喝了它。
这药的味道稍微有点奇怪,闻着不像是助孕药。不过中药博大精深,或许有她不知道的方子?
这真的是助孕药?
是侯爷亲自到药房吩咐要每日给您熬一碗助孕药。婢女说道。
冯夕亲口吩咐?他想要他跟她的孩子?幸福感漫上心头,冬月蓦地有些手足无措,手背上的伤仿佛都不疼了,笑容从她的嘴角一直爬到眼底。
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她又掏出个瓷瓶,倒出个香气宜人的药丸,放入嘴中。
身体还很疲倦,但没什么睡意,冬月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想到冯夕的生辰愈发近了,便取出还剩下一半的蜀锦,重新裁剪起来。
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
她天真地以为,在这天之后,自己跟冯夕的关系会慢慢改善,可事实是接下来几天,别说见到冯夕的面,她甚至连他在哪儿、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每天一碗助孕的药,从未落下。
这天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翠绿的芭蕉叶上,凝成水珠,再坠落地面,汇聚成一条浅河。
冯夕终于回府,却吓坏了所有人。
他在处理公务的途中遇刺,左胸临近心脉处的地方中了一箭,鲜血流遍全身。
冬月得到消息,都顾不上撑伞,冒雨来到前院,正好看到郎中将带着勾的箭头拔出,扯出一片碎肉的血腥场景,眼泪顿时决堤。
这一刻,她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哭什么?我还死不了。见她一脸不加掩饰的心疼,冯夕自受伤起就愤怒暴躁的心情,竟奇异的有些缓解,但面上依旧冷酷:怕就滚回正院去,不要留在这儿碍眼!
我不怕,我来替你上药吧,从他恶劣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丝关怀的意味,冬月投桃报李,从郎中手上取过止血的膏药,小心嗅了嗅,又悄悄抹了点儿在手背上,确认过药性之后,她坐到床沿,柔声哄道:侯爷,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弄疼你。
虽然冯夕连眉头都没皱,但看着那几乎贯穿他身体的伤口,她便知道他其实很疼。
你自己手还伤着,能掌控好力道?冯夕皱着眉头嗤笑,见她不羞不恼,只睁着秋水般的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莫名口干舌燥,终是伸出手来。
侯爷!妾有事要禀!
冬月低头,正要给他上药,孙若嫣急匆匆地闯进来,脸色很难看。
什么事?冯夕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问道。
孙若嫣不加掩饰,愤恨地瞪冬月一眼,然后高举起双手,让手中的邪物展露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样式简单的小人儿,穿着红色的外衣,身前绣着两个字黑色的大字:冯夕。最恶毒的是,冯夕两个字上面,竟扎满了银针。
是巫蛊娃娃。
冯夕脸色渐沉,将娃娃翻过身,果见后面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便冷哼一声,问道:你是在哪发现的它?
孙若嫣再次看向冬月,冯夕也凝着视线,落在她身上。
那毫无温度的神情,与充满怀疑的眼神,都让冬月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半刻钟前,秀秀闯入了正院,妾身怕它再次受伤,便请求院里的婢女让妾身进去寻找然后,我们所有人都看见,秀秀从衣橱里面叼出了这个巫蛊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