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另外一只手再次抓住了萧衍之藏黑色的西裤。
焦急的想要站起来。
萧衍之意外的好心,他抬抬眼,示意何子明将她拉起来。
阮初站不住,何子明刚刚松手,她就倒在了沙发上。
可阮初不敢耽搁,她慌忙的去拿她蓝色的提包。
“衍之,我明天就去做了,你看,预约单。”
萧衍之修长的手指捻起那张薄薄的纸。
他再一次钳住了阮初的下巴,淡凉的语气里都是嘲弄。
“看来,你更喜欢楼上那个野种的爹是不是?”
“今天拿到的结果,今天就预约了。”
阮初笑,笑的悲凉。
她眼眶蓄满了眼泪,没有在去看余德明的翻译,只静静的看着萧衍之。
她不需要看了,她知道长安安全了。
用她这另外一个孩子的命,保住了长安的命。
今天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坐在医院冰凉的长椅上,心里没有一份喜悦。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她没有能力保护两个孩子的安全。
那一刻,她手搭在肚子上,像是已经感受到了那个未成形的胎儿。
她太了解萧衍之了,这个孩子留不下来。
萧衍之什么时候得到消息,这个孩子就会什么时候消失。
可她预约流产手术的时候,心里还是带着希冀的。
人总是这样,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阮初缩在沙发上,没了一分力气。
可她看到萧衍之高大的身影要离开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骤然从沙发上起身,看着他俊拔的背影,缓慢道,“衍之,如果你以后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会不会有一点后悔?”
萧衍之转过了身,眼底是讥讽。
“……”
他说了什么。
阮初听不到,她也没有去看余德明的翻译。
只缓慢的闭上了眼睛,跌坐在沙发上。
-
景园这一夜,一片狼藉。
张妈实在走不开,她也不敢带着长安跟阮初去医院。
只能看着救护车将阮初拉走了。
天亮的时候,阮初自己回来了。
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了,她的腹部没有伤口,没有包扎。
没人知道一个小孩子悄无声息的来过。
张妈得守着长安,这一夜只浅浅的睡过一会,阮初回来了,她赶紧去给阮初准备早餐。
只一会的功夫,她刚刚将豆浆煮好,门外又是一声巨响。
张妈的心跳陡然加快,匆匆走了出去。
看到何子明带着两个壮汉走了进来。
他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太,萧总让我来接您去公司。”
话是客客气气的,可阮初听不到。
她只是紧紧的抱着长安,冷眸盯着何子明看着。
何子明抬眼扫向了张妈。
张妈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将长安从阮初怀里接了过去。
两个壮汉也没有客气,直接拉起了阮初的胳膊,拖着她往外走,张妈急着要上来拦,但是又怕他们磕碰到了长安。
只能束手无策的跟到了门口,看到阮初被粗暴的扔进了车里。
-
萧氏集团。
高耸的大厦像是一头巨兽一般屹立在这里。
正是上班的时候,员工们陆陆续续的来了。
阮初被丢在沙发上无人理会。
她安静的坐着,不发一言
何子明让人给她戴上了助听器。
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还能用,杂音很重。
不多时,一道倩丽的人影出现在了正门口。
员工们识时务,掐媚的说道,“俞小姐,您来了。”
俞晚晴扬起她修长的脖颈,像一只天鹅一般微微点着头。
转眸的时候,看到了沙发上的阮初。
眼底蓦然染了一分笑意。
她不是很在意阮初这个女人,萧衍之的心里只有她,她一直都是清楚的。
但是昨天,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敢说她是小三。
她当然不高兴。
俞晚晴唇边溢起了得体大方的笑意朝阮初走了过去。
她穿着zl最新款的限定套装,浅粉色衬得她整个人都是温婉的。
裙子到小腿,露出她一截白皙的皮肤。
而反观阮初,一件白色的绒衣,一条洗的发白的裤子,如果不是他们见过阮初,谁会以为阮初是这萧氏集团的总裁萧衍之的太太。
俞晚晴停在了阮初的面前,落落大方的说道,“阮小姐,你好。”
阮初冷淡的抬眸看着她,缓慢的说道,
“勾引别人的丈夫有趣吗?”
俞晚晴似是没想到阮初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怔了怔,目光中刚刚染上了厉色,余光中看到那道俊逸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满是委屈的说道,“因为我看了衍之的证件,他还是未婚……阮小姐,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俞晚晴刚说完这话,阮初就被人粗暴的抓着胳膊拎了起来。
她鼻间嗅到了冷调的古龙水味道。
“跪下。”萧衍之冰冷的声音响起。
阮初站的笔直,“不。”
萧衍之冷淡的抬眸。
保镖立刻上前朝阮初的膝窝踢了一脚,逼迫她跪了下去。
围观的员工们一个个面色都复杂了起来。
从阮初当众说俞晚晴是小三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今天这事儿不太容易收场了。
阮初被踢倒了,又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偏头看着萧衍之俊逸的脸,认真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为什么要跪下?”
萧衍之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但忽然间,他单手握着阮初的下巴,逼迫她靠近了他。
附在了她带着助听器的那只耳朵,缓慢道,“就凭你,又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
“跪。”他说完了话,又像是扔一件垃圾一样将阮初推远了。
阮初淡凉的目光静静的望着俞晚晴。
“你抢不走衍之的。”
俞晚晴怔了怔,脸上都是委屈的神色,她也不说什么,也不看萧衍之。
萧衍之几步走过去,将她揽进了怀里。
看着阮初的目光更冷,“让她跪在这里。”
阮初第二次被人踢了膝窝,可她也第二次爬了起来。
如此反复了几次,围观的员工们看阮初的目光有些异样了。
即便她头上还抱着纱布,穿着也普普通通的,可此时她身上就是有一种难言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