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低呼一声,他置若罔闻,见他还要继续轻薄自己,她干脆一针扎进他虎口下的穴位。
登徒子,这几天都别想行人事,省的再祸害人。
就在这时,会场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数十道矫健身影直奔男人冲进来。
顾晴知道,这是男人的手下来了。
一个左耳带着道伤疤的二十多岁的人速度最快,将一针解药推进男人身体。
少爷,我来晚了。
药效解除,男人轻睨了眼他,视线在人群中搜寻。
刚才那个拍卖他的女人呢?
捕捉到人群中那道黑色的纤细身影,他飞奔上前。
别走。
身后有大力传来,顾晴躲闪不及,被男人死死地拽住胳膊。
她轻轻抿唇,似笑非笑的抬眸和他对视。
怎么,危机解除了,就想过河拆桥?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炽热的眸光和简单的三个字。
你是谁?
不告诉你。
顾晴点点他的手腕,他顿时无力的松开手,眼看她轻盈如同泡沫般融入人群,他干脆反手一钩,将她的披肩大力抓下来。
撕拉。
清脆的布料撕裂声音响起,顾晴没回头,飘然离去。
盯着她的背影,男人捏紧手里的披肩,眼眸深邃。
刚才他看的清楚,在她白皙的肩膀上有一个红的刺眼的蝴蝶印记,大概有婴孩手掌大小。
那红色鲜艳欲滴,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上。
少爷。
许满匆忙追过来,男人瞥了眼他,将手里的披肩塞过去。
去查刚才那个女的,三天。
这是他给许满的时间期限。
看看手里撕裂的披肩,许满满嘴都是苦涩。
少爷,没有一点信息,不好查。
她是蓝月拍卖会的贵宾,坐在第一排正中央。
男人说完,拧了拧手腕,大步流星的离开。
酒店房间,顾晴有些郁闷的脱掉裙子,换上来时候那身土里土气的衣服。
本以为能拿到药剂,到头来还是扑了个空,治疗爷爷的期限只得再次往后推。
不过救下了那个男人,也不算太过无聊。
顾晴嘴角一翘,大字型躺在床上。
第二天上午,刚过九点,酒店就一片喧闹。
今天是顾晴出嫁的日子。
咚咚咚。
房门被重重敲响,门外传来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孩声音。
快起来,大家都在等你,你别耽误了吉时。
没人回答,女孩赌气要踢门,门却突然打开。
她一时间没收好力气,差点一脚踩空,等好不容易站稳身形,看到眼前穿着白色婚纱的顾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喊你半天不开门,是聋了吗?
我没听到。
顾晴悠然回了句,视线扫过女孩的锥子脸,眸光中闪过一抹凉薄厌恶。
她就是顾悠。
她穿着白色的纱裙,褐色的卷发波浪般的披在后背,耳朵上是两个小小的东珠耳坠,脖颈间一条珍珠项链,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浑身透着高贵典雅的气息。
乍一看,会觉得她格外温柔知性,是大家闺秀。
但顾晴冷笑一声。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精明市侩。
顾晴在看顾悠,顾悠也在看她。
那双灵动透彻的眼睛,像是能一眼看到心底,纯净美好,让顾悠自愧不如。
她最恨的,也是顾晴这双眼。
分明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怎么能有这样美丽透彻的眼睛?
一念及此,顾悠的声音更加嘲讽刻薄。
算了,我也不怪你,毕竟是在乡下长大的,九岁就死了亲妈,没人管教,礼数上肯定没那么周到。
再看看顾晴那白皙清纯的脸,比自己精心保养的还要白嫩几分,顾悠心底更不舒服,冷哼一声。
把爷爷推下楼梯,害的他老人家昏迷不醒,却还能嫁个好人家,真是好命。
话音落地,顾晴冷然往前走一步。
够了。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不可违抗的冷冽气息。
顾悠不自觉的闭上嘴,等反应过来自己被顾晴唬住,又气又恼,尖酸刻薄的话不要钱般的往外冒。
让我闭嘴?你算老几?看看你那副狐媚样子,等嫁到了傅家,也好遂了你勾搭男人的心思!
下一秒,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惊恐的瞪着眼。
顾晴慢条斯理的将银针在她脸上划过。
别动,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