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断断续续开口。
几年不曾想起来的画面忽然在她脑海里面清晰起来。
那时候自己和青玉一样,被捧在时恒和叶芸的掌心,两个姑娘娇生惯养地长大,何曾受过半分苦头?
若不是,那日劫匪出现时,叶芸没拉住自己的手
青禾一行泪滴落,彻底将心里的伤口撕开。
因为时夫人觉得,我像她走丢多年的女儿,便让我过去
胡说!我姐姐同我长相一模一样,哪里是你这种丑陋之人能冒充的!
青禾话音还未落,直接就一道清丽的嗓音给打断。
她抬眸,看着红着双眸的时青玉冲进地牢,怒目呵断她的话。
面前的女子明眸善睐,富养出来的女儿贵气自然是她这种从地狱里厮杀出来人比不得的。
她哪儿能冒充。
青禾收回目光,缓缓将视线落在萧景灵身上,嗓音之中带着几分自己都不容易察觉的期冀:殿下,可信我
旁人信不信没关系。
哪怕是自己血亲,反正这些年,陪在自己身边的也不是他们。
只要萧景灵信她,哪怕她死,也无憾。
萧景灵双眸中闪过挣扎,衣袖之中的手指微微蜷缩着。
良久之后,他开口:你要让孤如何信你?
青禾的心慢慢沉下去,跌入万丈深渊,黑不见底。
最后一点希望仿佛也这样被萧景灵给掐灭。
属下
青禾动了动嘴,还没开口为自己辩驳什么,再一次被时青玉给打断。
你的理由倒是想得巧妙,可你大概没想到,我姐姐已经被找到了!所以我母亲绝对不可能用那样的理由找你过去,更何况,这枚刺杀的我母亲的暗器也是你的!你还想狡辩什么?!
时青玉愤愤道,手中握着的一枚蝴蝶刀扔在青禾脚边,上面还沾着鲜血。
无证据,无证人,所有的指证都是对青禾不利的。
就连那枚残害时夫人的暗器,都是青禾平日里惯用的。
跟在萧景灵身边多年,萧景灵自然一眼就认出那是青禾的暗器,一股被欺骗的怒意从全身开始蔓延开。
开口说出的话比方才的质问更加冰冷。
你要怎么解释?
青禾只盯着地上的暗器,浑身冰冷,一句话都说不出。
脑海里面只回荡着青玉那句,她姐姐已经被找回来了那她是谁?
所有的记忆,难道只是自己凭空想象的么?
属下,没有解释
无亲无友,她孤身一身,解释不清。
仿佛说完这句话,就会就此离开,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
萧景灵死死盯着青禾,那股她会离开的感觉让他心慌恼怒,他咬牙:十一,孤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交代清楚,孤看在这七年的情分上
七年。
原来记清这个数字的,不止她一个人。
青禾淡淡地扯出一丝笑,属下,真的没法解释
殿下,还要她解释什么?她说不定就是一个细作,赶紧让她交出解药,救我母亲啊!
青玉含着哭意的嗓音急道,语气之中丝毫不掩饰对青禾的怒意。
我没害时夫人,也没有解药
青禾抬了抬眸,语气虚弱至极。
明明感觉身上的血前两日已经流干了,这会儿又开始慢慢地往外涌,从自己的双腿之间
她好疼
眼前的景象慢慢地模糊,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们有没有听清楚,意识消失的时候,青禾好像看到萧景灵担忧地朝着自己冲过来。
宛若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