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傅辰每天都很忙,乔瑾夏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
她的病情也越渐严重,一般的止疼药已经压不住她胃部的疼痛。
这天,乔瑾夏刚吃完大剂量的止疼药,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爸,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微喘,轻的让人不易察觉。
晚晚,这两天,傅辰对你好吗?
乔瑾夏咬牙试图忽略胃部火烧般的疼痛,露出浅笑,装作平淡说: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而她不知道,电话那端的顾洪文嘴角慢慢渗出血迹,视线渐渐的模糊,手里还抚摸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晚晚,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乔瑾夏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心里有些慌张:爸,你怎么了?
晚晚,对不起。爸爸,护不了你了。
啪!
手机坠落在地,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忙音。
乔瑾夏不知为何,胃部的疼痛蔓延到心尖,一阵阵抽痛:爸!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爸!
没听到应答,乔瑾夏再也顾不得其他,捂着胃部咬牙夺门而出,开车飞奔去了顾氏楼下。
一到楼下,她就看见门口拥挤了很多人,里面抬出来一个担架。
人群熙熙攘攘,只有乔瑾夏像是被遗弃在众人之外,她费力挤开人群,看见那担架的瞬间,她浑身僵硬地再也没有别的动作。
不可能的。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想要去看个清楚,可是脚下像是有千斤重一样让她迈不开步子。
那
一定不是她的父亲。
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
肯定是搞错了。
乔瑾夏张望着人群,像是随风漂浮的浮萍,四顾茫然,手足无措。
她相信一会父亲就会从楼上下来,会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会叫亲切的叫她晚晚。
突然,一张全家福从担架上掉落,那上面微笑着的三人,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直接让她崩溃。
那是她的爸妈和她。
世界瞬间变成了灰白的无声电影,她呼唤着,争吵着,甚至在拉扯。
乔瑾夏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她剧烈的反抗着,似乎是有穿白大褂的人靠近她。
随后一剂镇定,毫不犹豫的扎了进去。
傅辰看着播放记者采访的视频,乔瑾夏的悲伤似乎要漫出屏幕,手里的烟蒂烧到了手指也恍然未觉。
真是鬼迷心窍了,自己竟然会对那个劣迹斑斑的女人产生怜惜。
BOSS,顾氏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你去主持大局了。
傅辰关了电脑,揉了揉额角说道:去医院。
秘书诧异,答了声是正准备去安排。
然后听到傅辰压抑的语气:算了,去顾氏。
......
乔瑾夏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陆子言,他的目光伤痛且怜惜。
陆子言,她父亲好友的儿子,是她看作哥哥一般的存在。
就算再怎么不想相信,事实逼迫的她不得不信了。
乔瑾夏神情凄然,言语间是满满的悲伤,子言哥哥,我想去看看我爸。
陆子言轻轻的给她整理了一下碎发,话语如羽扇般轻柔:好,我带你去。
父亲很安详,可是乔瑾夏看着还是觉得如鲠在喉,心里的难过铺天盖地。
她一眨眼就落下了两行泪,哽咽道:爸爸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陆子言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伯父,是自己吞药自杀的。
乔瑾夏震惊抬眸,不可置信望向陆子言:什么意思?
陆子言犹豫半响,撇开头不忍直视乔瑾夏,他幽幽开口:是、傅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