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眉头紧蹙,点头:是。
路简阳愤怒地撑起身子,这个女人平常叫她往东从来不会往西,今天竟然敢威胁他?
他指着身边的女人,笑的邪魅:好,那你试试看,能不能在我眼前砍掉她一根寒毛?
路简阳根本瞧不起她,打小就软弱的性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可下一秒,
顾曼却真的举起了手中的斧头,目光如炬,狠狠地朝那女人劈了过去。
路简阳来不及错愕,眼疾手快将女人拉下了床。
嘭!一声巨响。
床榻的木板被劈开一个窟窿。
气氛猛地一紧。
啊!要杀人啦!
那女人尖叫起来,吓得连衣服都没穿,便落荒而逃。
这一下劈得太过突然,太过激烈,路简阳气得眼睛泛红。
顾曼,你他妈是疯了吧!
顾曼梗着脖子说:请你跟我回家!
她面上无动于衷,其实心底早就怕得不行,可她不能退缩。
路简阳眼眸一沉,出手快速打掉她手里的斧头,大力将她推到墙边,狠狠扼住她的手腕。
阴沉的丹凤眼底燃烧的火苗仿佛将她燃尽,惊得顾曼心头一震。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路简阳咬牙:顾曼,你想死吗?
顾曼被吓得心脏骤紧。
她不想死,也怕死,但如果这样他就愿意回家的话
顾曼弱弱开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肯回家?
路简阳怔住,随即甩开她的手。
他怒极反笑道:呵,别在我面前耍花样,像你这种女人,会舍得去死?
顾曼紧紧皱着眉。
出门前,她对路伯父说过,一定会让路简阳回去的。
阿妈临终前对她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
寄人篱下不是她的意愿,但路家与她有恩,她也必须得报。
路简阳毫不在意的双眼,尽是轻视的嘲讽。
顾曼的心底一片哀凉,手下意识紧了紧。
她有些不确定问:你、你不会食言吧?
路简阳认定了她会向自己求饶。
继续冷然看着她,没有回答。
沉思片刻,顾曼身形一动,朝窗边跑去。
她闭眼咬牙,从那窗台上纵身一跃。
路简阳惊诧不已,出手在她跃下之前,将她拉回。
一个回旋,就将顾曼摁在墙上。
够了!顾曼!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在乎!
男人决然的话宛如寒风利箭般,狠狠地扎入她的心里,将她的后路全部封死。
顾曼骤然红了眼。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如此的微不足道,心,说不出的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问:那要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去?
路简阳微怔,看着她红眼的样子感到烦躁不已。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路简阳脱口而出:只要你敢在这脱了衣服,从这走到大街上,我路简阳今晚就跟你回去,决不食言。
顾曼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要她脱了衣服从这走到大街上,这跟杀了她有何区别?
不,这比杀了她更残忍。
这是什么地方?
人言可畏,退而避之的花街柳巷!!
他是要她这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一生都将被唾沫子淹没!
一辈子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