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谟也瞧出了这一点,忙急匆匆走到卢象升一旁:“建斗兄,这是怎么回事,护卫陛下的兵马怎么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百人?”
“柔德兄莫急,这都是那王公公支的招,他昨晚硬说陛下安危要紧,只要一百户不够,非要再添一百户,不过这样也就更保险些,你说是不是?”
卢象升赔笑道。
而王继谟则是尴尬的强笑了笑,不怀好意的看了后面的王承恩一眼,暗骂道:”这些该死的阉人,没一个好东西!“
骂归骂,这王继谟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也不好跑到朱由校面前说自己想干什么,也不好把后金的十八巴图鲁再调到朱由校的周围,也只能默默的走着。
而随同百官一同跟着朱由校出城的右谕德张雍也不知道上面的安排除了一些小差错,他见阿济格和其他鞑子都混杂在这长长队伍中,心中就自以为此事成功已毫无悬疑,就不由得暗笑起来,并不善地看了前面的朱由校一眼,低声骂朱由校是狗皇帝。
朱由校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一转眼时却恰巧看见阿济格那不小心被风吹来的猪尾巴铜钱辫子。
朱由校心里不由得一紧,他自然知道戴如此丑陋辫子的是什么人。
再看看那些人满脸的杀气,就更加笃定的认为这场祭天仪式似乎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然而,令朱由校没有想到的是,即便这祭天仪式有阴谋,居然会有鞑子的参与。
这岂不是说明,东林党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和满清贵族勾结在一起了,这群被大明惯坏了的文人还真是连半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由现在街道狭窄,朱由校深知,如此时自己揭发这些鞑子,只怕一旦这些鞑子起事,前后的兵马无法来得及护卫自己。
“自己现在必须冷静,要装作没什么事发生一般。”
朱由校暗暗自言自语了一句,就装作跟没事人一般继续由着队伍向前走着。
朱由校不确定这些鞑子到底有多少人,以及他们在什么地方动手,也不知道自己这些京营兵马和暗藏在自己左右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到底有多强的战斗力,但他必须采取措施,最好是先发制人,给这些鞑子来个措手不及。
眼看那鞑子所在队伍已经过了承天门,而他的龙辇才刚刚到达承天门时,他才故作不耐烦的样子向一个小黄门吩咐道:
“去把卢爱卿给朕唤来!”
没多久,卢象升就快步赶在了朱由校跟前:“陛下,有何事吩咐?”
“有鞑子!”
朱由校低语了一句,然后顺手往前面一鞑子的后背指了一下,卢象升顿时就拔出刀来,大喝一声:“护驾!”
霎时间,抬着朱由校龙辇的锦衣校尉直接将朱由校的龙辇放在了地上,然后各自拔出刀来护在了身后,其动作真正是行云流水。
而这时候,正要出承天门的阿济格也大喝一声:“那狗皇帝发现我们了,勇士们,直接杀过去,宰了朱由校!”
与此同时,随着卢象升的一声大喝,扮成京营兵马的一百武艺高强的东厂番子也早已把朱由校围拢了起来。 这样以来,护住朱由校里层的是卢象升和他的家丁,外层是东厂番子,再外面则是其他京营人马,一下子整个防御阵势就如同铁桶一般。
但那阿济格和他的十八巴图鲁也是悍勇异常,只见他们突然就抽刀砍向了前面的京营兵马。
这些京营官兵反应不及,顿时就被杀掉了数十人,且那阿济格在奋勇砍杀的同时,还直接朝朱由校射了三支羽箭过来。
卢象升眼疾手快,立即挥剑砍掉了这三支羽箭,并亲自打马前去指挥其京营兵马:“弓箭手压制,神机营退后压阵,不要鞑子靠近陛下!”
卢象升一声大喝,这些京营官兵勉强恢复了些秩序,但很快又被鞑子冲散,甚至一些京营官兵直接就朝后面逃跑。
神机营的火器兵也稍稍恢复了些阵型,开始灌火药,组成三线列。
但阿济格和他身后的十八巴图鲁实在是太过勇猛,在你还没攻击之前,他们就自动分散开来,并一个劲的朝朱由校所在的位置的猛砍猛杀。
先天就比这些野人般的鞑子弱了三分的京营官兵们自然是招架不住,没多久,这阿济格和他十八巴图鲁就冲到了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