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寻找藏宝图,不是应该低调吗?最好化妆成商旅小贩,偷偷的潜进皇宫,然后偷了图就出来。
诸时墨冷睨了她一眼,“难道我们偷偷摸摸的去,就没有危险了吗?”
“那怎么办?”秦音音望了眼外面不同于东祈都城的都城,扭回头。。
“我们在城中找个客栈睡觉,南轩澈自会将藏宝图送到!”诸时墨不慌不忙说道。
秦音音看了眼一本正经的诸时墨,“做梦!”
在他们到达南轩的第二日,大批的南轩军队将客栈包围,诸时墨依旧是睡觉,仿佛一切根本和他无关。
第四日,客栈外围已经架起了弓箭,诸时墨终于有了反应,拿着一柄乌鞘古剑,一言不发,直接丢在外面,秦音音低声问道,“你这么快就弃械投降了?”
“是啊,投降了,你怕不怕?”诸时墨一副促狭的样子。
“不怕!”秦音音摇头,她知道,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果然,第五日的时候,南轩国的国君南轩澈出现在客栈外,他拿着古剑约诸时墨单独见面,两人一路轻功去了荒芜的地方,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是诸时墨却带着一纸契约回来。
“拿到藏宝图了?”秦音音急忙问道。
“没有!”诸时墨打算将契约烧毁,却被秦音音一把抓走。
“那你们聊了什么?”秦音音展开契约,大吃一惊,上面写着,南轩澈会想尽一切办法助诸时墨登位,然后两国交好,永不开战,后面有两人的私印和亲笔落款,而且称呼居然是,兄:诸时墨,弟:南轩澈。
“诸时墨,你想谋反?”秦音音几乎是颤抖着把话说完。
“反你个头,那只是南轩澈的想法,我拿了藏宝图以后,带你去玩,生孩子才是我想要的。”诸时墨双手环胸,看了眼佳人的肚子。
“可是,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兄弟了?”秦音音打着结巴,红着脸扭到一旁。
明明是好奇一问,干嘛要扯到孩子。
况且,离洛的医术那么高超,说她可能无法再有身孕,自然是不会有假,她哪有那么好运!
秦音音想着,伸手摸到自己的肚子上,很是失落。
诸时墨暗恼自己刚才的话,便岔了话题,“两年以前,南轩澈流亡在东祈,曾拜在我师傅门下,我才知道,原来我还和南轩国的国君有这么一段渊源……”诸时墨眉头皱的更紧,说的极其不甘愿,仿佛有这么一位师弟,是他的耻辱。
秦音音轻笑,看着诸时墨离开的背影,她将手中的纸折好,放在衣袖中,诸时墨笨,她可不笨,这契约留在这里,以后可以牵制南轩澈,以后两国永不开战,百姓也开心。
诸时墨的房间内,力翔躬身而立,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见秦音音闯进门,他吃了一惊,看了眼诸时墨的眼色。
诸时墨示意他继续,秦音音膛大双眸,看着两人。
力翔从怀中掏出两枚玉佩,他将玉佩放在书桌上,郑重道,“爷,这是我从昨晚的刺客怀里抢到的。”
秦音音猜想,昨晚的那个刺客应该就是秦沐雪。
当晚,秦音音在院子中溜达,想着,秦沐雪失去玉佩后,下一步会做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她面前。
秦音音定神,秦沐雪一袭黑衣站在她不远处,绝美的脸上露着清冷。
秦音音,“公主。”她一点也不好奇,会来找她。
秦沐雪也不客气,“音音,你帮我把玉佩拿出来,复国后,我不会伤害诸时墨。”
秦音音犹豫不决。
秦沐雪一咬牙,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找到了秦将军,你若是想要他们活命,便帮我最后一次,我也能保证不伤害他。”
秦音音身形微颤,复杂的看了眼诸时墨的方向,“好,我答应你,”
……
诸时墨的马车,在南轩的地界畅通无阻,甚至每走一个地方,都有当地的官兵相送。
一行人在蝶谷休息,秦音音仰首,从谷底看上去,只看得见一线天。
“看什么?”旁边传来诸时墨的声音。
诸时墨递给秦音音一个水壶,嘴角噙笑。
“我之前来看父亲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好美,以后若是闲下来,和我一起来吧?”
秦音音接过水壶,思索了片刻,轻声道。
“行,那时候只生一个女孩,一堆儿子。”诸时墨回答的倒是干脆。
秦音音轻笑,拧开水壶的盖子,轻抿了一口,泉水甘甜清冽,将水壶递给诸时墨。
“诸时墨……”秦音音胳膊环住他的颈项,轻阖上眼睛,柔唇对准他的薄唇。
诸时墨浅笑出声,啃咬着她的唇瓣。
这一个吻,缠绵悱恻,中间有道不尽的情意,不需要眼神的交流,不需要语言的沟通,不需要肢体的纠缠,她从吻中传递着她的眷恋,他从吻中表达着他的痴恋,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天地万物在彼此眼中化为虚无。
绚烂的一个吻,直到她几乎窒息,睁开迷离的眼睛,看见了诸时墨眼中促狭的笑意,“音音,看来我以前没有把你教好,下次接吻,记得用鼻息度气。”
秦音音双颊染上霞红,诸时墨鼻尖轻碰上她的,“你的嘴巴,好甜,有淡淡的花蜜的味道……”
“嗯,涂了点胭脂。”秦音音小声解释。
诸时墨拇指指腹磨砂着她的唇瓣,声音低缓,诱惑力十足,“我们去睡觉,天快亮了。”
秦音音轻轻的点头,他抱着她,绕过屏风,缓缓的朝床榻走去。
秦音音一时心如擂鼓,他说去睡觉,是什么意思?
还好,他只是脱了她的鞋袜,将她倒在床上,接着脱了自己的鞋袜,抱着她,和衣而眠。
这一次,两人都睡的特别香甜,一直到翌日夜幕时分,有近卫敲门,诸时墨睁开双眸,觉得头痛欲裂,他一般睡眠的时间很短,白天更是很难入睡,现在一睡,居然就是十个时辰,看了一眼身边依旧在熟睡的秦音音,他微笑,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散发。
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心爱的人,那是什么感觉呢?是让人沉醉的幸福。
他笑着起身,当走到书桌前的时候,脸色倏然下沉,放在书桌上的玉佩不见了……
打开房门,冷然的看着外面的近卫,“你们昨晚,谁值夜?”
“爷,是小六子。”
“他人呢?”
“这一会儿应该还在休息吧,爷要叫他过来吗?”
“不用了。”诸时墨淡淡的,眼眸中涌动着黑色的风暴,眸光透过屏风落在秦音音身上,她睡的很熟,双颊酡红,唇瓣丰润,带着蜜色。
近卫躬身退下准备洗嗽用品,诸时墨走到秦音音身边,轻轻的推搡着她,“音儿,音儿起床了……”
秦音音咕哝了一句,缓缓的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恢复过来,眼神发直。
“音儿,音儿起来洗把脸会舒服一些……”诸时墨一把将她捞起来,拍打着她的额头。
秦音音意识还是半迷糊状态,“唔,头好痛!”
“嗯,中迷/药后,是这样的,等下就不会痛了。”诸时墨让她靠在中间怀中,揉捏着她的太阳穴。
秦音音突然惊跳起来,“什么?迷/药?”
诸时墨点头,眸光有些复杂,“嗯,玉佩丢了。”
“那怎么办?”秦音音抬眸,感觉太阳穴钝痛,她起身穿鞋,却一阵眩晕,那迷/药可真厉害。
“没事的,丢了就丢了。”诸时墨赶紧扶着她,弯腰替她穿好鞋袜。
洗嗽完毕,秦音音还是有些眩晕的感觉,夕阳西下,转眼又是夜幕降临,她转身出了客栈。
湘南的芙蓉花,盛开正好,秦沐雪在花丛中,一身黑衣,极为突兀,秋风过,满树的花雨,她转身,看见了朝她走来的秦音音。
“他好像,对我有些怀疑了。”秦音音转身,逆着月光,漫天的花雨在她身后成为一道极好看的风景。
“他对你,何止是怀疑,”秦沐雪幽幽开口,从怀中掏出玉佩,“他根本就是一直防范着你。”
“什么意思?”秦音音转身,接过秦沐雪手中的一对麒麟玉佩。
“这对玉佩,本为阴阳,阴纹为饰的是母,阳纹为饰的是公,凹下去的阴纹和浮出的阳纹可以嵌合,合璧之后旋转打开就可拿出里面的钥匙,去宫里拿到属于前朝的藏宝图。”秦沐雪缓慢的解释着。
秦音音照做,玉佩果然拧开成两半,只是里面空空如也,她抬眸,“诸时墨已经把钥匙拿走了?”
秦沐雪点头,应该是这样,因为她夜探客栈的时候,看见了书桌上的图纸,画的就是玉佩上的花纹。
客栈内,诸时墨四处寻找着秦音音,他只是一个不留神,她就没影了。
倏地,外面响起了打斗声,诸时墨出门,刚踏出一步,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抵在了他脖子上。
诸时墨佯装冷静,脖子上已经被剑刃划出了细小的血痕。
放眼望去,客栈尸横一片,倒下的,全部都是他的近卫,他知道,这些人的武功,都是百里挑一的,现在,居然全部倒于黑衣人之手。
“钥、匙。”黑衣人一字一顿,说的极为冷冽。
“钥匙,不在我这里。”诸时墨说的坦坦荡荡。
“那么,她就死!”黑衣人的话如寒如刀匕。
诸时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秦音音被一个黑衣女子绑在怀里像是被击晕一样,瞬间慌了神。
“放了她,藏宝图在我手上,有本事,过来拿!”
黑衣人没有放开秦音音,剑架在她脖子上,威胁诸时墨,“拿出来!”
诸时墨从怀中掏出陶氏,扔给黑衣人,“放了她,拿走!”
黑衣人撤了宝剑,警惕的盯着诸时墨,倒退着走了几步,纵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秦音音顺势倒在地上,脖子上有血渍流出来,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生机。
诸时墨心下一痛,快走进步将她抱在怀里。
细勃处流了好多血,他看了眼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将秦音音抱起,往客房走去。
几个时辰后。
檀木床上的人动了动。
“好痛。”秦音音轻咝口气。
她睁开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发现回到了客栈,却没有发现诸时墨,以为秦沐雪已经将诸时墨处理掉了,顿时心慌,“有人吗?”
诸时墨推门走了进来,见她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别乱动。”
秦音音警惕的后退,“你是诸时墨?”
诸时墨顿时觉得莫名,“是。”
秦音音沉思了一会,“你和我西南的山上的时候说什么了?”
她死死的盯着诸时墨,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