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话,我不信。
他就是为了哄我才说谎的,地窖里的女人就是我妈。
等我长大,我才不要地窖里的女人,我想要像陈老师一样漂亮的女人。
我爸把我放在土炕上,继续喝酒;我又拿了个新的作业本,继续写作文。
这次,我把妈妈的样子,写成陈老师那样的女人。
午夜,我被震耳欲聋的打雷声吵醒。
我翻身看向我爸,他睡得正熟,外面下起瓢泼大雨,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地窖里的女人,她会不会冷?
我看她穿得很单薄,地窖里本来就潮湿、阴冷。
我从土炕上坐起来,看向窗外,地窖上压着一个很大的石墩,除了我爸,根本没人能把石墩移开。
第二天早上,我被尿憋醒,坐了起来。
地窖里的女人竟然在屋里。
她缩在墙角,脖子上套着铁链,她被拴在木桩上,身上的衣服湿透,光着脚。
我看她的同时,她也看我,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她示意我过去。
我讨厌她,当然不会跟她接触,我绕开她,跑了出去。
院子里,我爸、我奶奶正在抽水,昨天的雨太大,地窖里进水了。
我走到我爸身边,大声地说道:「爸,你咋把那女人放屋里了?吓我一跳。」
我奶瞪了我爸一眼:「那疯女人养着有什么用?卖掉算了。」
我爸倒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卖了,我咋办?村里连个女人都没有。」
我奶又瞪了我爸一眼,随后看向我,笑着说道:「孙儿,饿了吧?奶给你做饭去。」
我是家里独苗,我奶对我特别好:「嗯嗯。」
尿完尿,我回到屋里,那女人跪坐在地上,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她又朝我招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她的声音非常沙哑,还很小。
见我不过去,她又开口:「你过来,我给你个好玩的。」
她的左手握拳,示意我过去。
我很好奇,她说的好玩的是什么。
我朝她走过去,问道:「什么好玩的?」
我话音儿刚落,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地上,我的头狠狠地磕在地上,好疼。
我第一次感到窒息,她要掐死我。
我本能地求生:「咳咳咳,救命,爸!」
地窖的女人双眼发红,像是充了血,她发出沙哑的声音:「杀了你,杀了你这个野种!」
我抓住女人的手腕,拼命地挣扎,但无济于事,女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妈,别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叫出妈。
女人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我猛地吸入一大口气:「咳咳咳.... ..」
女人愣了几秒,她的手依旧放在我脖子上,但没有用力掐,她死死地盯着我看。
突然,她哭出声,猛地将我推开,她躲到角落,缩成一团:「别打我,我不跑了,我再也不敢跑了。」
女人的话音儿刚落,我就听见奶奶的脚步声,她进屋,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我:「孙儿,怎么了?」
女人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她害怕奶奶。
我要是说实话,奶奶肯定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