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星斗盘上的启明星归位,一道穿着玄色法衣的身影推门而入。
“天君。”木槿起身行礼。
墨池并未回应,只是一如既往的漠然看了她一眼。
木槿缓缓上前,熟练的服侍他更衣。
墨池司掌黑夜,每日晨曦而归,需更换法衣。
她拿起白虹佩,系在墨池腰间。
看到她的动作,墨池微微蹙起眉心:“我说过,我不喜欢这块玉。”
木槿听到他冷硬的嗓音,手微微一颤,有些局促。
“对不起,今日忘了,日后不会了。”
她的嗓音轻柔软糯,在墨池听来却是推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成婚百年,她忘东忘西,也忘了百年。
当初若非司命星君指定她是下一任天后,他根本不会娶这样一个仙力低微的小仙。
明明给了她尊贵的身份,站在自己身侧却像一位侍女,让自己在众仙面前丢尽了脸。
他的嫌恶毫不掩饰,木槿又怎会看不出来?
她连忙换了另外一块瑶佩,有些慌乱的给墨池系上。
收拾过后,墨池转身欲出门,余光不经意看见了桌上的霜花。
他再次蹙起眉心,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木槿,我不是说过,不要把野花摆在屋里?”
这女人是从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吗?
木槿听到此话,脑中一轰。
她立即俯身去收拾,低声道歉:“对不起……”
然而,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墨池已经甩袖离开。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木槿这幅模样,好似他在欺负她一样。
百年来,他已经看腻了。
木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内心涌上一阵酸楚。
她垂帘掩去苦涩,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封没写完的休书正摆放在案桌上。
木槿拿起笔,笔尖落在题名处,却迟迟下不了笔。
墨池对她万分厌恶,从未碰过她,二人更是分房而睡。
偌大的宫殿里,她感受不到一丝的人气,除了无边的孤独,没有其他。
她的姐妹红娘曾说:“你这嫁了与没嫁又有何区别?”
木槿仔细想想,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离墨池近了一些吧?
她爱恋墨池数载,以往只能在天界十年一次的宴会上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百年,她不后悔。
翌日,木槿一如既往的服侍墨池穿衣。
二人一同坐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