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交完了费用，站在吸烟区，熟练的抽出一根两块五一包的便宜烟。

玻璃的倒影上只有他，没有姜岁岁。

姜岁岁靠在窗户上，忧伤的看着他：你好像又瘦了，瘦成了皮包骨。

他的眼眸深邃的像是天空倒映在海中，有巨浪翻滚，眼底全是血丝。沉默着吸完了一根烟，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姜岁岁赶紧跟上。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腿很长，让人跟不上。裤子还是三年前的款式，皱皱巴巴，却能拿出三十万，又付了三年的费用。

医生放下碗：“你终于回来了，出去有半个月？”

“弄钱去了，欠了医院两年的钱真不好意思。”秦淮弯腰道谢，“谢谢您帮我照顾岁岁。”

医生摆了摆手，说：“饭我能喂，但擦拭身体是护士做的，没你再时候勤快，你帮她活动躯干关节，在推出去晒晒阳光。”

秦淮点头，伸手去帮病人翻身按摩，照旧说说话：“老婆，我把工作室卖了，最近生意不太景气，卖的有点少。”

姜岁岁震惊：那是你的心血！那是你的梦想！那是……

秦淮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说：“住院费越来越贵了，要是我付不起了，咱们回家……我们没家了，可能得租房子，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租给我。”

他忽而哽咽，又一滴泪都没落，故意用平常的口吻说：“我闹着玩的，我在去找两份工作，白天上班，夜里打工，多赚点，岁岁在这都住习惯了吧。”

姜岁岁摇头：不习惯，我们回家吧，你在哪，哪就是家。

秦淮给她擦身体，带着人出去转一圈，用碘洒涂伤处，喂饭，然后开始忙碌的生活。

他一个人找了两分工作，早出晚归，能睡得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脸累的发青，身体瘦弱，沉重的过着每一天。

这样的繁重生活，更别提照顾姜岁岁。

病人的身上开始感染，有褥疮，不能按时补充营养，四肢萎缩。

医生没办法，找他谈话。

秦淮沉默着，点头表示知道了，起身离开，走到了楼梯口，脑子一昏直接砸在了地上，倒地不起。

姜岁岁吓坏了，大声尖叫：来人啊，谁来救救阿淮，谁来救救他！他不行了，你们谁来救救他啊——

秦淮，他病倒了，谁来救救他——

他一动不动，地面那么凉，谁来救救他——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没一个人听的见。

过了半个小时，有人路过发现了昏迷的男人，赶紧叫了医生护士帮忙抬人，急救室里抢救回来。

姜岁岁就守在秦淮身边，医生说是疲劳过度，险些猝死。

医生垫付的医药费，安排了病房，让人好好休息。

秦淮久违的睡了一个长长舒适的觉。

姜岁岁走到自己的床边，试图将自己口鼻上呼吸罩扒下来，手穿着过去。

她大哭着：死就死的彻底一点，放过我的阿淮吧，求求你了姜岁岁，你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