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还有些意识。
我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怀抱宽厚坚实,充满安全感。
在护士给我扎上吊针没多久,我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
身边站着个人。
我抬头,就看到皱着眉头的姜延。
「如果有低血糖的毛病,就记得按时吃饭。」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要走。
「姜延。」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他顿住,回头看我。
我终于记起此行目的:「你是不是单身?」
姜延眼底透出一丝不耐,微微皱了下眉:「林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事……」
「你是不是?」我又问了一遍。
姜延顿了两秒:「嗯。」
转身要走,被我拽住。
他再次回头,面上显而易见地不悦。
我像是没看见,仰面望向他,露出一个发自肺腑的真诚笑容。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说完这句话,我清楚地看到,姜延方才还充满不悦的漆黑瞳仁,震颤了两下。
我犯了舔狗的大忌。
舔狗守则第一条,嘴甜心冷就好,没必要打直球。
姜延之前的生活估计规矩惯了,没见过我这样直白放肆的人。
一句话,就给吓跑了。
离开医院,我陷入深深的后悔。
这下估计连微信列表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犹豫片刻,我试着发去一条消息:你还活在我列表吗?
竟然发出去了。
我赶紧撤回。
姜延回了一串省略号。
姜延:活着。
我:……
完了,他看见了。
我:抱歉啊,我今天脑子有点不清醒,说的都是胡话。
他没回。
我都跑去刷了会儿短视频,才跳出聊天弹窗。
姜延:嗯。
出师未捷身先死。
过早表明自己的目的,让我接下来的舔狗之路异常艰难。
后面几次聊天,姜延压根没怎么搭理我。
好在我是经验丰富的舔狗,知道以进为退,把刷存在感的频率大大降低,并挑选合适时机。
在他夜班结束后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辛苦了」,或是在他休息日的晚上问一句「最近忙吗」。
退到没有侵略感的安全距离线后,姜延偶尔会跟我聊两句。
我也没有聊很长时间,每次都是见好就收。
毕竟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在我问「下班了吗」,他会回「嗯」了之后。
我知道他已经不反感我的存在了。
我突然很想见见他。
挑了个不忙的周末,我坐门诊等他下班。
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
但毕竟没有强烈的目的性,我就当生活的调剂,一切随缘。
很巧,我见到他了。
还撞见了戏剧性的一幕。
姜延已经换上便服准备下班了,却被一个姑娘拦住去路。
隔着很远,我听不清两人说什么,只能看到姜延眉心微皱,眼底透着不耐。
和那天面对我的神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