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爷爷今早的电话叮嘱，林惜北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琛南……”

“乘务组各就各位。”

指令发布完后，程琛南冷冽的目光才转向她：“什么事？”

林惜北语气透着丝谨慎：“爷爷说让我们回家吃个团圆饭。”

闻言，程琛南眸色更加冰寒：“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林惜北心头一颤。

结婚五年，程琛南还是不接受她。

在他心里，自己始终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程琛南摘下耳机准备离开，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林惜北收紧了手，起身望着那背影：“但爷爷说……”想见你。

“你们程家的人，只会仗势欺人吗？”

直白的嘲讽刺得她心抽疼，连挽留的勇气也瞬间消散。

现在的程琛南早已不是当初温文尔雅的少年，他不仅是迦南航空公司最优秀严谨的机长，还是富豪榜单上前十的企业家。

正是因为这样，夫妻关系也弥补不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看着程琛南远去，涩意渐渐在林惜北眼底蔓延。

街道年味浓郁，还在营业的大型商场传出喜庆的歌声。

“千年的祝福温暖心田，人间最美是团团圆圆……”

雪花落在林惜北肩头，化开满心酸苦。

团圆。

她的家庭，她的爱情，还有团圆的日子吗？

良久，林惜北才沉叹了口气打车回家。

下车时，她一眼就看到坐在门口已经睡着的爷爷。

他脚下堆积着层薄雪，昏暗的灯光落在他霜白的鬓角，透着股岁月的沧桑。

林惜北轻轻走过去，眸中一片复杂。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爷爷醒了，视线穿过她落在门口：“回来啦，琛南呢？”

林惜北喉咙一哽，强装平静解释：“他临时接了飞行任务，所以不能回来。”

闻言，老人眼中闪过失落。

林惜北忙转移他的注意力：“爷爷，我要在元宵庆典飞行表演上领飞，到时候您一定要去给我加油。”

老人这才笑了起来：“当然，爷爷肯定得去。”

饭桌上，爷爷不停地给林惜北夹菜：“你难得回来一趟，多吃点，另外你跟琛南一定要照程好自己，身体健康才能把别人的家人安稳送回家。”

林惜北握筷子的手一抖，想到医生的诊断，鼻尖发酸：“爷爷……”

可看到老人脸上的皱纹，嘴里的话瞬时说不出口。

“怎么了？是菜不好吃吗？”林老满眼慈爱。

林惜北忙摇头：“没有，我只是可惜琛南没口福，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没关系，等他空了，你们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