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这是萧渊为她准备的避子汤。

五年来，从无一次落下。

顾苓柔伸手端过药碗，仰头喝下，一滴不剩。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可却不敌她心中苦涩的万分之一。

宋锦离去后不久。

寿安堂的赵妈妈便来了，说是老夫人有请。

“夫人，老夫人肯定又要为难您了。”侍女冬雨担忧道。

顾苓柔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心中有数。”

寿安堂。

顾苓柔跪在地上，萧老夫人坐在堂上，端着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慢条斯理的问道：“听说，昨日渊儿半夜离开了，怎么回事？”

“是儿媳无用，没能留住大人。”顾苓柔低垂着眼眸认错，心中一片麻木。

却听‘砰’一声！

老夫人把茶杯一放，冷声道：“入府五年无所出，连夫君也伺候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顾苓柔心头微颤，苦涩漫上舌尖，却无话可辩驳。

老夫人又道：“既然你伺候不好，那就让别人来。”

顾苓柔瞳孔骤然一缩。

“进来吧。”

话落，门口走进来一青衣女子。

“沫儿见过老夫人。”女子恭敬行礼。

顾苓柔怔然看向女子。

只见她生得一副明眸皓齿，姿容绝丽。

可是，一股异样的熟悉感直击顾苓柔心头。

第三章 他真的去了

老夫人看着沫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顾苓柔，目光威严又冰冷：“把人带回你的院子，今日就让沫儿伺候渊儿！”

顾苓柔一怔，她死死掐着手心，许久才从牙缝间挤出来一个“是”。

扶风榭西侧房。

到了门口，顾苓柔看向沫儿，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沫儿心头一紧，眸中闪过一抹心虚。

她压下心中的慌乱，捂嘴轻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沫儿身份卑微，怎会见过夫人。”

“……那大概是我认错了。”

顾苓柔眉头一蹙，说罢便要离开。

沫儿却眼眉一挑，伸手拦住顾苓柔，挑衅的说道。

“夫人，老太太是让我来伺候萧大人的，今儿晚上见不到大人，我可是要去告诉老太太的。”

说完，沫儿便扭着腰身推开房门进去了。

门外，顾苓柔心口猝然一阵钝痛，身形轻颤。

身体的疼痛她早已习惯，可萧渊纳妾这件事，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

晚间，萧渊回府。

看见顾苓柔等在门口，眉头紧蹙：“什么事？”

顾苓柔强压住心里的酸涩，尽可能平静的说道：“母亲为你准备了一位妾室，就在西边侧房，你，你要……”

“你要不要……”

可最后那句，她几次开口，却终究说不全。

萧渊眉一挑，心里已然明白，眸中划过一抹戏谑。

再开口时，低沉的嗓音已带着无限缱绻，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那你呢？想不想让我去？”

顾苓柔一怔，看着萧渊，半响喃喃道：“不……我不想。”

萧渊随即嗤笑一声，虚假的柔情瞬间消失，冰冷道：“可人是你自己带回来的。”

说罢，便转身朝侧房而去。

顾苓柔身形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