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你在哪里?“
恍惚间,一个磁性的男声不断在耳畔重复着如此的话语,“我的妻,你在哪里?你让本王找的好辛苦啊!“
懵懂间,陆婉娉感觉自己恍然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雾,四处是浓的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雾,那个声音如同夜色中的灯塔,不停地在她耳边絮叨着,“来,来本王怀里!”
似是受了某种魔力一般,陆婉娉的双脚不听使唤的朝向声音的来源地走去……
一个人影高大且挺拨,如同冬天里兀自站立在雪地里的青松那般,站在那里向自己伸出了有力的双臂,由内而外的欣喜令得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独行的陆婉娉顿感眼前一片光亮,情不自禁,陆婉娉伸出手臂向那个人影奔去。
将至跟前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把带着森森寒气的钢刀,伴随着男人一声痛彻心肺的惊呼,直直地朝向陆婉娉刺来……
乍然敲响的扣门声突然响起,陆婉娉一个激灵突然惊醒过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用力闭了闭眼睛:梦,还是那个梦,梦中的男人依是一成不变的温情,可那把大刀却又让她不寒而栗。
幸好在大刀没有下落之前被人惊醒了,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门外的人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又重重的摁了几下门铃,令得在屋子里处于半痴呆状态的陆婉娉为之一愣,她实在想象不出,有谁能踏着子时的鼓点敲响她的房门,更不要说这个热得令人几乎窒息的酷夏。
隔着猫眼往外瞅了瞅,似乎是为了化解她的怀疑,外边的人用力跺了一下脚,声控灯瞬时亮了,雪白的灯光下站着一位穿黑色碎花旗袍的化着淡淡轻装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女人。
摘下墨镜,来人凑近猫眼,嗞开惨白的牙齿:“小娉儿,姐妹儿,还认得我老人家吗?”
切,就知道这一世依旧躲不开二十岁这个坎,原以为自己这一世会如个正常人一般平淡生活的,却不想,这却是自己的奢想了!
心里这般思想着,手上却也没闲着,顺手拉开房门,似是有所解脱般说道:“是阎君裁员了,还是孟婆大人为的赚外快身兼数职了?原不曾想,这一世来的不是阴差,却是奈何桥前的孟婆大人,早知如此还不如我买块豆腐直接撞死,也好过劳动你老大人辛苦一趟啊!”
“唉哟哟,小娉娉,你个小没良心的,人家这不是看你一人儿庆生形单影只的,怪可怜的,所以才请了个假来陪你了嘛!”
孟婆一**蹲在沙发上,翘起二朗腿,毫无形象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真的?”陆娉儿没有理由相信这个说词,却又说不出可以反驳的借口,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孟婆放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做,单单跑来为她一个一百年也见不过几次的小丫头庆生。
虽然,虽然她每次去奈何桥前都会在孟婆那逗留几日。
不过,话又说回来,阴差只负责把她拘走,更确切点儿说是,她的魂魄会在第一时间看到鬼差,然后乖乖的跟着他们走,可她的魂灵既无法上天堂,也无法过奈何桥。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好几百年过去了,倒好似她成了一尾漏网之鱼,哪里都无有她可容身之所,习惯成自然,她也就只能堂而皇之的在孟婆家赖上几日,然后让孟婆腻烦了,再然后,趁她不注意孟婆借着权力之便一脚把她踹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