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我觉得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又蹦跶出去学少林棍法了。
嬷嬷们在这点上不太管我,因为我爹是当朝大将军,武将之女继承我爹雄风,这点甚得我爹欢心。
我爹每次得知我新学一门武术,就打我那哼哼唧唧睡懒觉的大哥白赫一顿。
耍棍的时候,我突然被一束白光闪了眼睛。
定睛一看,是个白气奶奶的小光头。
这嘟嘟的嘴唇……怎么那么眼熟?
几秒后,恍然大悟,就是前几天的那小破孩!
我心里有气,自然是不会理他,只是暗中较劲,小屁孩,让你看看姐姐的天赋。
我持、举、托、背,一套棍法行云流水,最后来个砸。
结果,一声巨响——
前面师兄被我砸晕了。
众人慌乱将明怀师兄抬走的时候,那小孩仍岿然不动,就那样盯着我。
我不合时宜地想,
这小孩,莫不是脑子不好?
明怀师兄说他晕过去是因为他前一天并未睡好,并非是我棍法太重。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明怀师兄真的好善良。长得又好看,佛法学得好,武术又强,最后主要还是长得好看。
记得我刚醒那段日子,天天吃的是寺里的白菜粥。
我馋肉馋得心慌,每当我张口说想吃肉,张嬷嬷眼睛一瞪,表情夸张,「小姐啊,咱们这在寺庙里,不能沾荤腥呐,那可是大不敬。」
最后饿得我躲在墙角刨树根,路过的明怀师兄一惊。
「丫头,你这是作甚?」
「我想吃肉。」我眼里包着泪,快哭了。
他莞尔一笑,「那你便去吃肉罢,啃草作甚?」
我一愣,「可是……嬷嬷说这不合规矩。」
明怀师兄哈哈大笑,阳光透过他身后的树叶照过来,呈现星星点点的光,在那树下,他的声音回荡:
「那便去寺庙外面吃好了。佛渡人,不是逼迫人,佛要你欢喜。」
我被明怀师兄柔化了,啊,不对,是点化了。
从此,我就过上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生活,吃完素斋我就飞奔去寺庙外啃猪肉干。
这天,我躲狗洞旁啃肉时,一个人影悄无声地窜到我背后。
转身一看,是那小孩,直愣愣地盯着我的肉。
我摇摇手上的肉干,问:「想吃?」
说完又觉得不妥,这小孩本就长得清风露水,吃肉长偏了,这世间不就少了个曼妙的和尚?
于是我打掉他伸出的手,神情严肃地说:「为了日后众多善男信女的幸福,你好好清心寡欲吧!」
他瞪大眼睛,嘟囔:「我又不是和尚!」
我「啊?」了一声,「你不是和尚剃什么光头?还穿僧袍。」
他声音软软的,小奶音冒出:「你不是让我一剪子把头发剪了么……」
啊,好奶,好可爱。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光头。
他拍掉我的手,「你不要薅我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