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嗒!”一块银锭子落在她手边,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三个字:“两清了!”
这是将她当成青楼卖身的妓子了。
也只有他,胆敢把堂堂镇国公府之女这般糟践……
青槐阁。
丫鬟兰草四处寻人,急得快疯了。
今日是镇国公府大长公主七十大寿的寿诞,镇国公府宾客云集,不光达官贵胄登门贺寿,众皇子也来府上给大长公主拜寿,连皇上也摆驾镇国公府。
彼时,龙驾已至前街口,马上就要到府上了。
众人都去大门口接驾,自家姑娘却自午宴结束后不见了人影,遍寻不着,怎叫兰草不急。
若是怠慢接驾,可不止挨家法这般简单。
正在兰草急得快哭时,陆晚终于回来了。
“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陆晚全身酸痛,仿佛散架了一般,那里还有力气同兰草解释?
“快替我更衣梳妆,龙驾快到了。”
兰草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主子不说,她也不敢多问。
时间紧迫,她连忙扶陆晚回屋。
可替陆晚更衣时,兰草再次被惊到。
“小……小姐……”
纵使兰草不经情事,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刹时白了脸,手中的衣裳都拿不稳,哆嗦着掉到了地上。
站在铜镜前,陆晚冷眼看着自己满身的青紫掐痕。
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特别是颈间的几处咬痕,清晰的看得到牙印,还留着血渍,特别扎眼。
他是故意的。
一面将她当妓子打发,一面又故意在她身上落下痕迹,够无耻的!
天还未落黑,镇国公府门前已点起了所有的灯笼,亮如白昼。
陆晚赶到时,门阶上已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大长公主亲领了国公府上下到门口接驾。
其余宾客,以睿王为首,也等在门口。
陆晚一眼看去,就看到了一身月白锦服的李睿……还有他身边一身玄色绣银纹的男人。
李睿长相俊美,嘴角带笑,让人如沐春风。
而他身边的男人却与之截然相反。
他的脸不似李睿温润白净,有着风沙刻砺后的坚毅轮廓,凤眸冷冽深邃,带着久经战场沐血后的漠然无情,周身散发着肃杀气息,即便随便往人群中一站,也对周遭带来可怕的威慑感。
陆晚后怕的想,自己先前哪来的胆子,敢去剥他的衣裳?
她低头准备绕道过去,李睿却眼尖看到她,朝她招手,“阿晚,过来!”
陆晚走过去,依礼向睿王行礼。
李睿拦下她,亲昵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礼。”
说罢,他转身指着身边的男人对陆晚道:“阿晚,这是本王的四皇弟翊王,不久前刚从北疆回京。”
又对李翊道:“这是阿晚,镇国公府二表妹!”末了,又加上一句:“你未来的三皇嫂。”
睿王已与镇国公商议好,待大长公主寿诞一过,就到府上下聘,正式求娶陆晚。
李翊常年不在上京,而陆晚也回京不过两年,李睿以为,两人自是不认识的。
李翊掀眸看了陆晚一眼,眸光落在她遮得严实的颈脖处:“果然是难得的美人,皇兄好福气!”
说话间,他右手食指扣着大拇指,慢条斯理的细细搓捻着,尔后放到鼻子嗅了嗅,似在回味指间残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