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迈上台阶,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曲小姐,这些年你没有稳定收入,所有生活所需都是凌先生提供的,请你把金银首饰留下来,作为偿还。
律师的话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凌慕白的意思吗?
净身出户以后,那些首饰是她唯一可以变卖,维持生计的东西。他这是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好!她轻轻地吐出一个字,虽然心中凄凉,却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她的淡定让凌慕白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他提的条件这么苛刻,她却不哭也不闹,对他的决定没有任何反驳,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他忽然生出一种焦躁,心里没来由的憋闷。
曲婉在楼梯上站定,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我会把你的东西全都留下,也希望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说完之后回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楼下,律师疑惑的看向凌慕白,只看到他烦躁的表情,视线依然盯着二楼关上的房门。
三年后。
一辆黑色的卡宴在路上飞驰,后座上高冷英俊的男人盯着手中的策划书,眉心紧拧在一起。
凌氏集团要争夺一个开发项目,是关于旧城区改造的。
曲婉的家,好像就在那片旧城区。
凌慕白盯着图纸上标红的居民区,大脑像过电影一样恍惚。
车速很快,街边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凌慕白眼角余光一瞥,猛地坐直,停车!
司机紧急踩了刹车,凌总,有什么吩咐?
凌慕白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胸口剧烈起伏。半晌,他忽然笑了,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知道,刚才那个身影,不可能是她,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定一下,三年了,他找遍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没有丝毫她的消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她恨他,恨得要死。凭她倔强的性格,就算死,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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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里,一身廉价的黑色职业装,带着超大墨镜的曲婉拎着行李包紧紧地跟随,前面西装革履却吊儿郎当的男人走得很快,很是违和,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有!曲婉拿出备忘录看了一眼,两点和合作伙伴面谈项目开发,四点受邀参加演讲,六点有一个饭局,对方已经和您预约过了。
男人沉吟片刻,干净利落的开口,晚上你替我去!
啊?
曲婉猛地摇头,不不不,王总,还是您亲自去吧,我不行的
王子承转身瞥了她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最讨厌女人带墨镜了,偏偏今天出门,爷爷给他安排的这个女人却带着一个超大的墨镜,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
随行秘书,弄得神神秘秘的,搞什么?
而且这女人还是个榆木脑袋,他故意刁难她,想让她主动辞职,这女人愣是不走,赖在他身边已经两个月了。
唯一让他觉得不错的,是这个女人受再大委屈都咬着牙硬扛,不管什么工作从来不反驳,任劳任怨。
这次出差是老头子安排的,明显是要考验他的能力,还安排这个女人监视他。
既然有人不让他舒服,别人也休想舒服,接下来有的是机会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