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她不知月衍竟对她如此用情至深。她曾怨恨月衍对她的百般利用,也说了不少伤人的话,可如今,那些怨恨尽数变成了愧疚。
她忽然眸光一闪,拉住了令华的衣袖急声说道:我有办法!六界之中并非只有天族可使人起死回生,
我从妖族领地中的神树那里学到了一个法子,虽冒险了些,但也可让他活过来的!
令华将衣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轻蔑的瞥了她一眼,脸上的哀痛之意更甚,衍的内丹已碎,已是魂飞魄散,饶是什么仙术也无济于事了!
苏蔓紧咬着下唇险些咬出血来,难怪当初令华百般阻拦,原来他竟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她只觉得一时间手脚酸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季寒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冷峻的面孔上多了些细微的变化。他只以为天族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却不想月衍竟有这份胸襟。
这是衍留给你的。令华小心翼翼的从袖口中取出那枚玉佩递与了苏蔓。
她颤抖着接过玉佩,轻轻抚摸着上面精雕细刻的花纹,耳边便传来了月衍清朗而虚弱的嗓蔓。
自此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了。此生我亏欠你良多,是我设计利用了你,以至你亲手杀了挚爱之人,这是我欠你的,眼下算是一并还清了。
与你相识一场,是我之幸事,能为你付出我仅有的一切,也是我甘愿的。
阿蔓,若你愿意,还请你劝季寒对我天族族人仁慈几分,莫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月衍的声蔓越来越远,他存在玉佩中的话才说完,玉佩便在苏蔓的掌中化作了一团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如他在这世上活过的痕迹也在一点一点被磨灭一样。
苏蔓的心蚀骨的疼着,人活一世各有立场,谁又当真欠了谁?
她微微有些晕眩,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空荡荡的掌心,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口闷闷的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季寒见她脸色灰白,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低声安抚了几句。
似乎过了好久,苏蔓才终于缓过来几分,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望向季寒,哽咽着说道:
衍的话我听到了,他不愿天族与魔族再起争端,我们的性命到底是衍用命换来的,可不可以
可以。不等她把话说完,季寒便知她心中所想,他斩钉截铁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