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完了……”许鹿吟的声音传出来,赫然是刚才的对话!
气氛一时几乎凝滞。
沈寒云也皱起眉。
就在这时,许鹿吟一下红了眼,委屈开口:“寒云,要是我真的是为了钱,当初何必和一穷二白的你交往!”
说完就拎着包,一脸冤枉难过的跑走了。
见沈寒云要追出去,傅安安下意识抓住他,不可置信道:“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是相信她?”
沈寒云却一下甩开她:“以后别再搞这些小动作!”
傅安安往后一倒,桌上的手机掉在地上。
她眼睁睁看着沈寒云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围人窃窃私语。
傅安安蹲下身,将手机捡起后却愣住了。
——她的手机屏保是自己和沈寒云年少时的合影,两人笑容灿烂,眼底似乎只有彼此。
可现在正正好从中间裂了一条缝!
就如同她和沈寒云之间的裂痕。
攥紧手机,傅安安红了眼眶。
她一回到家,就吃了药休息。
可吃了药,胃依旧隐隐作疼。
半夜。
傅安安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将被子掀开,健硕的身躯覆了上来。
她心漏了一拍,还未开口,就听沈寒云愤怒的质问传来:“你和萧桓怎么回事?”
今天他看到她和萧桓一起出现在医院还没当回事,可晚上应酬时,有人却语调暧昧地提起萧桓是傅安安的‘忠犬’,让他小心自己后院起火!
傅安安一愣:“你什么意思?”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双滚烫的大手顺着衣摆伸了进来。
傅安安浑身一颤,下意识抗拒:“二哥,我很难受。”
可她的拒绝,在沈寒云看来却是心虚。
他目光一沉,扣住她的手举过头顶,冷冷看着她:“我警告你,你只要一天是沈太太,就不许别的男人碰你。”
男人不留余力的惩戒让傅安安喉间腥涌。
她将自己埋在床上,将嫣红隐藏在了枕芯中。
结束后,沈寒云没看她一眼,起身便走。
傅安安满身狼狈蜷曲在床上,目光里是一片死寂和悲哀。
他自己可以和许鹿吟出双入对,却管起了她和其他男人的来往。
等缓和一点,傅安安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起,就听里面传来萧桓焦急的声音:“安安,不好了,傅氏旗下化妆品被爆不合格,上热搜了,现在股价大幅度下跌!”
傅氏大楼。
傅安安刚到办公室,萧桓便拿着文件走了进来:“我已经联系公关处理,但明显是有人买了热搜在整我们。”
他犹豫一瞬,还是说了出口:“曝出新闻的人家中亲属是沈氏的员工,这件事和沈寒云一定脱不了干系。”
傅安安一愣,蹙着眉头,不愿相信。
她深呼吸一口,压下心底的情绪说:“加大力度先处理舆论。”
“是。”
傅安安处理了其他几件事,又开口问:“资产清算完结了吗?”
萧桓抿唇:“……快了。”
傅安安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快一点,我没剩多少时间了。”
她知道沈寒云的野心,也知道他一直想要傅氏。
从前,她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沈寒云,现在也一样。
处理完这件事,下午,傅安安身心俱疲回到家。
推开门,一股凛冽的气势扑面而来。
她抬头看去,就看到沈寒云坐在沙发上,满脸冷肃。
傅安安一愣:“二哥,你回来了?”
她向着沈寒云走去。
可沈寒云却径直将一张支票扔到她身上,冷声质问:“你为什么还不死心?”
支票飘落在地。
傅安安愣愣地将支票捡起,看了看。
这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上面是她的签名。
傅安安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沈寒云见状,语气更冷了几分:“别跟我装傻,想故技重施逼走鹿吟,可你终究是要失望了。”
傅安安不知道这张支票是怎么回事。
但沈寒云却连问都不问,就认定了是她……
心口似被攥紧,傅安安鼻尖发酸,看着他的眼睛开口:“她是第三者,我就算这么做,也合情合理。”
沈寒云却因这句话,笃定是傅安安所做。
他带着怒意开口:“我爱的,一直是她,要说第三者,是你才对。”
这句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傅安安脸上。
她完全呆住了。
傅安安红了眼,许久,她苍白的唇微颤:“二哥,我喜欢你十几年了,你不知道吗?”
因为这句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沈寒云满腔怒意被烦闷搅乱。
脑海中竟下意识浮现出傅安安少女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满目纯真,和现在这个疲惫苍白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沈寒云最后皱着眉说:“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只要你不针对鹿吟,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一样。”
妹妹……
昨夜的他粗暴留下的痕迹还隐隐作痛,傅安安自嘲一笑。
不发一言的看着沈寒云离开了。
屋内一片死寂。
直到傅安安的手机震动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打开手机一看,竟是许鹿吟发来的自拍照。
许鹿吟嘟着嘴靠在沈寒云身上拍的。
而背景——是婚纱店。
傅安安瞳孔一缩。
她还没同意离婚,沈寒云竟然就迫不及待准备要娶许鹿吟了?!
她拿出手机给沈寒云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打不通。
傅安安心口翻搅,五味陈杂。
最后,她决定去找他。
照片里透露了婚纱店的log,傅安安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婚纱店。
正值黄昏时分,细雨蒙蒙。
如城堡般的婚纱店前摆着一条红毯,好似结婚礼堂。
傅安安下了车,脚步却钉在原地。
她看到沈寒云和许鹿吟从楼梯上下来,许鹿吟穿着大裙摆漂亮的婚纱。
可突然,许鹿吟不小心摔倒,沈寒云毫不犹豫将她拦腰抱起,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雨水砸在傅安安的身上。
她有些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知道这家婚纱店,每一件婚纱都是独一无二,蕴含着对新娘最美好的祝福。
年少时,她是那么向往穿上许鹿吟身上那条“一生所爱”婚纱裙,嫁给她最爱的沈寒云。
可现实是,她连婚礼都没有。
只有一对匆匆买下的戒指,草草便托付了终身。
这一瞬,傅安安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