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下他的烟,狠命吸了一口,我抬头说哥哥,我被掏空了。我今天站在这里,人模人样,可我被蛀空了,我整个人由里到外,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我回不去了。
停云沉默片刻,一步步逼近我,我后退几步,堪堪被床绊倒,他顺势压上来抬我下巴:「既然注定要在男人身下讨生活,你不如跟我。」
任瑶瑶惨淡一笑,眼底神色痛彻心扉:「你还要我啊?」
江停云眼眸掠了些阴翳:「碰过你的那几个,没活着的了。」
说实话,当大哥女人的感觉真不错。
停云宠我,为我圈了处庄园,买的包包衣服能垒满几间房,十来个保姆伺候着。
他为我种了满园满园的红色玫瑰。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陪他睡觉。
-8 年前,我跟停云的第一次不那么完美。他当时为什么那样做也无从考究。我没问过。我知道,他也疼。
-8 年后,停云碰我很小心,每回进去一点就会停下来问我疼不疼,疼就说。
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已经不会疼了。
过去我住的,江家别墅已然荒废,白色钢琴站在原地,蒙了层灰,像尘封已久的骨架,白森森。
停云的书包丢在角落里,脏兮兮的。我蹲下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高中课本,物理、化学、政治、历史。
时光不声不响,悄然退回。
-8 年前,这里有个少年安静坐在书桌前。我捧他一杯牛奶,他难得的眼里有光,滔滔不绝跟我讲着他以后想做的事。
他说他想学飞行力学,大了进航空航天局,做科研,研制新型武器为国争光。
那时我捧着腮帮子微笑,说哥哥好厉害,哥哥一定会实现理想的。
假意真心,一半一半吧。
-8 年后,那个少年在贩毒。
到底世事,不如人意。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了一条缝,停云逆光站着,穿着白色西装,手插口袋。他还是那么酷。光从他身后洒下,落到我身上,全是阴影。
他依旧贪恋我。
像沉溺海洛因,无法自拔。
停云大概还有别的女人吧。
我见过一回。
他在酒吧包厢跟人谈事情,一个皮肤很白的女人跟着他,亲昵挽着他胳膊。
我是去给他送胃药的。
那女人妆很浓,化的倒挺漂亮,像范冰冰,不知卸了怎样。
我叫服务员过来,给那间再上点酒。
停云手下出来看,见是我,面如土色,缩了脖子溜。我冲他比一个中指,将药交给服务员,嘱咐说给停云,尔后起身离开。
梳妆台前,我细细上着浓重的妆,眼线飞的要多妩媚有多妩媚,衣裳挑件深 V 领的绸缎旗袍,当然,衩是到开腿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