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皇帝今晚跑到我这儿来了呢?我当他壮过了头,脑子被冲糊涂了,头昏眼花地走错了宫殿,忙提醒道:“你的后宫在西边呢,你走错了!”
皇帝已经脱到了最后一件里衣,眼睛冒火似的蹬着我:“我没要去后宫,就是要来找你,沈归麓,听说你要给我壮阳?”
我不知是吓得还是羞的,脸上火辣辣的红着,不忘往床角缩成一团,眼睛都不敢瞟他那单薄里衣透出的结实胸膛。
我定了定神,摆出太后的架子来:“哀家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有难言之隐,就不要讳病忌医,哀家又不会笑话你……”
话没说完,我感觉一个黑影子压了下来,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倒在锦被上,根本挣扎不动。
“沈归麓,你穿白衣服真好看。”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见他的脸就停在我面前三寸的地方,直直地看着我,我却不敢回视,眼神左顾右盼地游移,却始终闯不出他这宽阔身形的笼罩。
“自从三年前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想,为什么父皇没有早点死?”
我一听这话,吓得心肝一颤,整个人都呆住了。
先皇在天之灵,要是听到这话,非得揭棺而起、抽死这臭小子不可!
清晨,宫女把我从被子里扶出来的时候,被我眼底下的大块乌青吓了一跳:“太后,您昨儿夜里睡得不好?”
我何止是睡得不好,是压根没睡着。
皇帝那小子自然没能得逞,他说完那惊天动地的话之后,我一巴掌把他从我身上扇了下去。
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被先帝附身了一样,梗着脖子直着眼睛让他滚。
熄灯之后躺回去,我才意识到自己那不是被附身,单纯就是被吓出魂儿了。
这个臭小子,往年光知他没心没肺,竟不知一腔肚腹全用来装那颗色胆了……
哎,不对,他若是色,后宫佳丽环肥燕瘦齐齐排着队等他临幸,他怎么偏偏要惦记我这个守寡的太后?
我翻来覆去了一晚上,也没搞清楚这个问题,反正从今往后,我只能对他敬而远之,否则一生清白就毁了。
可我没想到,他倒不害臊,一下早朝,便顶着半边巴掌印来给我请安,表情泰然自若,我却呆若木鸡。
怎么回事?搞得好像那巴掌不是打在他脸上,而是打在我脸上一样,我心虚个什么劲?!
“太后,太后!”
身边的大宫女提醒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忙朝行礼躬身的皇帝端出架子:“免礼。”
他一抬头,眼睛又直勾勾地望过来,我被他看了这一眼,跟中了毒针似的,浑身发麻。
于是我开始扶着额头装病:“哀家身子有些不适,皇帝不必日日来问安了。”
谁知他镇定地遣退宫女,美其名曰:“太后身子不适,朕更要留下侍疾了。”
我看着宫女们鱼贯而出,差点扑上去拽住她们不让走,无奈这个皇宫还是皇帝说了算的,我的眼神,她们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屋子一空,皇帝把我按在软塌上,这姿势显然是对付摔跤手的,能让我呼吸已经是留了情了。
“沈归麓,你昨晚打的那一巴掌可不像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