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收回手的时候,发现右手的手腕和手背上都有道道伤痕,鲜血淋漓。
她是修仙之人,好歹也是筑基期的修士一枚,肉身也算得上是刀枪不入,但还是受了伤。
傅绾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将受伤的手缩回袖子里,忍着痛,继续干正事。
她抬眼看了一眼宁蘅睡觉的房间,没有烛火的光亮,应当是睡下了。
丹房就在她闺房隔壁,傅绾动作很快,蹑手蹑脚地潜入丹房,将灵丹瓶子攥在没有受伤的左手里。
就在她从丹房中走出来的时候,从隔壁的宁蘅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呼唤。
这声音低柔中带着些磁性,不似寻常女子的娇媚,如冰似雪般清冷。
这声音说道:“绾绾。”
傅绾:她在叫“绾绾”,跟我的名字还差了一个字,所以跟我傅绾有什么关系?
于是她假装没听到,准备溜走。
那声音一连唤了两声绾绾,直到傅绾即将一脚踏出小院的时候,声音加重了半分语气,一字一顿说道:“傅绾。”
傅绾缩回踏出院门的脚,无奈转身,走进宁蘅的房间里。
她紧张地攥着左手手心里的药瓶,推开了门。
“阿蘅师姐,你还没睡?”傅绾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宁蘅,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
不愧是女主,宁蘅那是真他娘的好看。
只见宁蘅坐在桌前,正轻轻抬了眼看她,长睫下的星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她手中正拿着一支简简单单的白玉簪,抬手将满头青丝束起,墨色长发自白颈间泻下。
宁蘅身后的玉桌上没有旁余的装饰,仅有一盏长明灯,灯盏以七彩琉璃雕琢,在火光跳跃下,映出着如贝类内壳般的琉璃色泽来。
这似梦似幻的七彩光芒镀在宁蘅脸颊侧边,更衬她肌肤莹润,宛如上好的白玉。
宁蘅的脸部轮廓算不上多柔软娇媚,带着些潇洒清冷的线条弧度,似画师笔下最完美的作品。
明明是该轻挑起来魅惑人心的薄薄笑唇,却被她抿下一条冷淡的弧线。
此时,冷淡的弧线微微上翘,宁蘅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我……你……就……”傅绾支支吾吾了半天,想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释她今晚潜入宁蘅院子的行为。
“抬手。”宁蘅上下打量了一下傅绾,启唇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
完了……被发现了。
傅绾左手里还攥着从宁蘅丹房中偷来的灵丹瓶子。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自己的左手,里面的灵丹瓶子差点被她捏碎。
宁蘅长眉挑起:“不是这只。”
“哦。”傅绾长舒一口气,伸出自己因破开宁蘅院子禁制而受伤的右手。
一道温暖柔和的触感自手心处传来,宁蘅指腹贴上傅绾的手腕内侧。
宁蘅垂眸,指尖闪烁着治疗法术的白色暖光,她在治疗傅绾手上的伤。
“我院里的禁制口诀你不是知道么?”宁蘅问道。
傅绾一愣,她当然知道。
但是她潜入宁蘅院子是要来干坏事的呀!
这左手里的罪证还在呢。
所以她只能一抬头,傲娇说道:“我忘了。”
宁蘅指尖一顿,停在傅绾的手背上,修剪圆润的指尖轻轻触着她皮肤下的血管经络。
“我生辰你都记不得?”她轻哼一声。
我是恶毒女配啊!记你生辰做什么?
傅绾恨不得摇晃这位给她认真治伤的师姐肩膀,让她认清现实。
她乖乖地伸直手臂,让宁蘅给她治疗伤口,一边当白眼狼:“我自己的生辰我都记不得,怎么还记得你的?”
“忘了就忘了,我再念一遍给你听。”宁蘅抬起眼睫,淡淡扫了一眼傅绾。
她将她与傅绾的生辰复述了一遍给傅绾听。
傅绾其实早就背得滚瓜烂熟,无奈只能跟着再背了一遍。
“记住了吗?”宁蘅很有耐心地问。
傅绾让自己露出些迷茫的神情来:“大致记住了。”
宁蘅没有再说话,只认真为傅绾治疗右手上的道道伤口。
原本带着淋漓鲜血的伤口在洁白的指尖下慢慢愈合。
傅绾低头瞅着宁蘅安静的头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是恶毒女配啊,怎么能跟女主如此和平相处呢?
现在宁蘅在好心给她治伤,她现在应该反过来对宁蘅恶语相向,来保持自己恶毒女配的人设。
这事傅绾经常做,熟练得很,她现在只需要找出面前宁蘅的缺点,大肆嘲讽一番就好。
但是……可是……就是……
傅绾低头将宁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竟然无一处不完美。
就连头发丝都没有一根分叉的。
完美的治疗法术,完美的脸蛋,完美的身材……
完美的身材?傅绾一愣,她发现了华点。
傅绾看着宁蘅色泽光亮的鸦青色长发下一马平川的胸口,清了清嗓子。
都让开,她恶毒女配要表演了。
“阿蘅师姐。”傅绾出声,引起认真疗伤的宁蘅的注意。
宁蘅抬头,轻飘飘瞥了一眼傅绾:“怎么?”
“你胸真平。”傅绾吸了吸鼻子,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