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哪里来的家呢?
她没有家了,也没有爱她的人。
她于这个世界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死了,没有人会难过,也没有人会知道。
正在她以为自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她的视线里。
那人西装革履,气质凛然,英俊的面容上有着不同于那日夜里的冷漠。
他说:跟我走吗?
余云初觉得这肯定是个梦,不然那天冷漠离开的男人,怎么又会回来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呢?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余云初愣了愣,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愣了许久,才试探着问:真的吗?
真的。
后来余云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再次睁开眼时,是在一个粉色调的房间里,像极了公主的城堡,是一直以来会出现在她梦中的样子。
这是天堂吗?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钻进余云初的耳朵里,吓得她尖叫出声。
怎么回事?天堂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雷声?
又是一声惊雷,余云初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到处乱窜,窜出房门后,推开了隔壁微敞的房门。
这个房间里很亮堂,或许很安全。
她没心思去观察这个房间的装饰,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脚。
程钺深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干净得犹如瓷娃娃般的女孩,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你怎么进来了?程钺深的声音,惊动了余云初。
余云初鼓起勇气抬头,看到那张和梦中一样熟悉的脸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起来,去你自己房间睡。程钺深声线冷漠,似乎没有发觉余云初的恐惧。
余云初揪紧了自己身下的裙子,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个救过自己一次的男人,真的带自己回家了。
她还记得,他说过,以后他就是她的家。
那她现在,也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余云初忍着心中的激动和害怕,仰着小脑袋,颤巍巍的道:我我不会打扰您休息的,我会我会很乖,就呆在这里不动,我保证不打扰您。
起来,去你自己房间。程钺深的声音中满是不容拒绝。
余云初心尖颤了颤,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让男人生气,从而把自己扔出去。
她忍着恐惧,艰难的站起身。
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一道惊雷。
余云初尖叫着蹲下身,小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浑身都在颤抖。
程钺深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女孩怕打雷。
他走近,想要把女孩拽起来,送到她自己的房间去。只是他刚走近一步,女孩便双膝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不要,不要赶我走,我真的会很乖的,绝对不会打扰您休息求您不要赶我走。
看着女孩声泪俱下的样子,程钺深冷漠的心,有了些微的变动。
不过他很快就遏制了这种感觉。
这个女孩,是那个人的女儿,可不是他心软的对象。
程钺深没有再搭理女孩,转身往床边走去,安静的躺下休息。
余云初愣愣的看着程钺深,确定他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躺在地上,将自己整个小身体都蜷缩成一团,努力压抑着低低的抽泣声。
直到她睡着,他才将她抱回了她的房间。
翌日,余云初醒来后,再三确定了自己睡的是自己的床。
她昨晚不是在地上睡着了吗?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是不是程钺深把自己抱回来的?
还不等她细想,房间门便被拉开,洗漱好的程钺深穿着帅气的从里面走出来。
还不起来?
余云初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小脸登时红了,赶紧从床上爬下来,紧张的站在床边,犹如一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你叫我哥哥,这里是你的家。大学已经安排好了,等病好了就去上课。
不许给我丢脸。程钺深说完,先一步出了房间。
余云初消化掉程钺深的话,激动的朝门口的程钺深鞠了一躬,大声感谢:谢谢哥哥,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她说着,快步跑了出去,正好撞见来给程钺深拿东西的助理林临。
林临看见余云初从房间里跑出来,大惊失色的看向下楼的程钺深。
程钺深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快速下楼。
在外漂泊了两年的余云初过了好几天,才确定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
自己不会再被抛弃了,哥哥也对她很好。
平常女孩有的,她都拥有了。
平常女孩不能拥有的,她也拥有了。
这样的哥哥,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把这两年所落下的功课,全都补了回来,就怕哥哥会嫌弃她,觉得她丢脸。
她绝对不能丢哥哥的脸,哥哥给了她新的生命,她要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好好报答哥哥!
怀揣坚定信念的余云初,突然在某一天,哭着跑回了家。
程钺深正在给自己收拾出差用的行李,老远听到余云初的哭声。
他皱眉站起身,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到房门口,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娇俏女孩,便扑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呜呜哥哥,我要死了,呜我不想离开你
程钺深听着余云初的话,眉头蹙得更深了,伸手要将怀里的女孩推开:怎么回事?好好说话。
余云初不肯离开程钺深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伤心得眼泪直流:呜哥哥,我得绝症了,好多血,肯定是要死了,哥哥。
我还没有好好报答你呢,呜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哥哥。
血?哪里有血?是不是受伤了?程钺深听到小姑娘说好多血,平静的心登时悬了起来,赶紧拉开怀里的姑娘,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
视线最后落在她染了血的白裤子上。
他没有思考血的位置为什么会在女孩的屁股上,只以为是受伤了,直接伸手把女孩的裤子脱了下来,想要检查下是哪个部位受了伤。
下一秒,程钺深猛然松开余云初,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红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