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昼伏夜出。
夜不出,昼也得伏。
逛到一家荷包店的时候,严玄亭非要我帮他挑一个。
我握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荷包不知所措时,女掌柜热情似火地凑了上来:「这位夫人,不如给你家夫君亲手绣一个啊?」
我蒙了。
我这一双手,握过剑,沾过血,杀过人,独独没有碰过绣花针。
「可是我不会……」
「没事,我们这儿有配好的材料包,图案都描好了,您只管按着教程来就是。」
说完,她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放进我手里。
我转头看着严玄亭。
他低头,手握成拳抵着下唇咳了两声,笑道:「絮絮,你若是不喜欢,就不绣了。」
我望着他苍白的脸默了一默。
「没事,我挺喜欢的,你付钱吧。」
严玄亭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投桃报李,给他绣一个荷包,也是应该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捏着那枚绣花针坐在烛火面前时,我还是半天也没下去第一针。
严玄亭原本坐在床边翻书,这下丢了书本坐过来,支着下巴望向我:「絮絮,怎么了?」
我诚实地摊开手。
「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绣。」
他笑了,把东西从我手里接了过去。
严玄亭实在是个神奇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连绣花都会,还绣得很好。
我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看着那青竹图案的轮廓在他手下渐渐成形。
然后他忽然将针线丢下,伸手来拽我。
「天色不早了,明日再绣,夫人与我还是早点歇了吧。」
我及时地想起了他体弱多病的事实,怕他力气不够,于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满满当当地跌进他怀里。
下巴磕在他胸前,他闷哼了一声。
我仰头望着他:「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