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劳什子灯打开,我要出去。」
「不行!师兄,你现在没有身体,又没有修为,当你出来你就活不了多久了。」
我含泪把自己本来就没想活的话咽了回去,和浮琰打商量要不要先去把我的尸体运回来。
浮琰皱起一张脸,眉头仿佛打了个结。
「师兄,昨天你还在凝结魂魄的时候我已经循着路去看过了,你的坟被挖了,尸体也没了。」
我用我的脚趾头想了想,除了白无常恼羞成怒把我的尸体挫骨扬灰以外,实在没有其他可能。
「师兄你别担心,总会想出办法的。」浮琰顿了顿,接着问:「可是师兄,你这十年一直待在那儿吗?既然当年你没有魂飞魄散,怎么不去投胎?」
我想投,但白无常不信我,我还被你整回来了。
看着浮琰真诚的眼神,我也真诚的回答。
「棣棠山一战,我还残留了一丝魂魄附在肉身上,后来被扔去了乱葬岗,乱葬岗冤魂积聚,我走不出来,就待在那儿了。」
「十年也不投胎吗?要是投胎,师兄你现在都是半大的孩子了。」
我想锤爆浮琰的头,看不出来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吗。
「师兄,我好困……」
浮琰尽力把眼睛睁大,然后眼皮又耷拉了下去。
能不困吗,丢了一千年修为,我听着都肉疼。
「睡吧。」
「那师兄你好好在灯里待着。」
「行,我听你的。」
浮琰趴在桌边只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睡着了,我在聚魂灯里绕了几圈,借着光才勉强看出这是流云峰的密室。
鄙人不才,年轻的时候经常在这里打坐。
没想到斗转星移,再入流云峰居然是此等光景。
想当年我还是流云峰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周围十里八乡的小姑娘哪一个见了我不脸红,我那把我逐出师门的师父都快要给我议亲了,我扭脸带回来一个竹篮子,竹篮子里还装着一个奶娃娃,吓得师门上下以为我在外面欠了风流债,老天有眼,我只是看这个孩子可怜,筋脉又通畅,想带回来养着玩。
要是当初没有捡到那个祖宗,估摸着现在我都能当祖宗了。
浮琰睡得香,呼噜打的响,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吵得六天六夜没有睡觉了。
看着我形容憔悴,浮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师兄,我睡觉打呼噜,你知道的。」
「男子汉大丈夫,能理解,能理解…」